晨光擦过鸣沙山的曲线时，顾云深正用驼毛刷扫去莫高窟220窟壁画上的伪史病毒结晶。昨夜大雁塔废墟里捡到的《金刚经》贝叶摊在脚边，上面苏枕月用金丝绣的箭头直指壁画中药师佛的琉璃盏——盏底有个针尖大的"张"字，正是父亲修复师的私印。

"98号溶液。"江照野的声音从脚手架下方传来，他正用断尺测量壁画裂隙的毫米级误差，"你左手边第三块起甲壁画后面，藏着贞观二十二年的情书。"

顾云深指尖碰到暗格时，酥碱的壁画层簌簌脱落，露出张泛黄麻纸。纸上字迹被岁月晕染得昧："阿姊妆奁存安否？某在此修《弥勒下生经》，夜夜梦汝画眉手。"他憋着笑晃了晃文物袋："江组长连唐代工匠偷藏情书的位置都门儿清？"

"《千灯司档案》第三卷第七章，"江照野的夔纹刺青在窟内阴凉处泛着哑光，"记载过这封被小沙弥私藏的家书。"他突然举起激光测距仪对准顾云深右上方，"别动，0.3米处有伪史病毒结晶。"

顾云深转身时，脚手架突然倾斜。江照野的断尺瞬间化作撑杆，青铜刻度精准卡进壁画裂隙的力道，比他修复西周青铜鼎时还要稳三分。"小心，"他握杆的手背青筋微突，"摔坏了我得写十份《文物损伤报告》。"

苏枕月的金丝无人机从窟顶藻井掠过，抛下个绣着"修复师必备"的锦囊。顾云深扯开一看，是把刻着"百年好合"的青铜刷——分明是用唐代合欢镜改的。"苏大小姐，"他冲无人机咬牙，"这算破坏文物还是创造文物？"

无人机盘旋着投下全息投影：江照野的监测仪数据被P成敦煌色卡，心率曲线与《药师经变图》的碳14衰变图谱完美重叠。画外音是苏枕月捏着嗓子的解说："家人们看！这就是用永乐青花测CP纯度的专业操作～"

子时的鸣沙山传来驼铃异响。两人循声找到支伪商队，领头骆驼的眼珠竟是伪史病毒凝成的直播摄像头。"老铁们！敦煌限定款文物修复CP在线教学！"商贩举着篡改过的《敦煌录》嘶吼，"关注主播送江组长同款青铜冷脸滤镜！"

江照野的断尺劈开《敦煌录》封面时，书页喷出粉色烟雾。顾云深被呛得连打三个喷嚏，喷出的水雾竟在空中凝成星图——正是大雁塔地宫里见过的锁麟囊纹样。"你…"江照野的监测仪突然警报，"唾液酶成分含三星堆青铜催化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