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侯常年在行伍,自知亏欠儿女太多,每次回家都会亲自掌厨,但味道z总是差强人意,连乖巧的季若棠都不想吃。
季家堂内,坐满了人,没点炭盆却热得发汗。
枫熹也来了主桌敬酒,“将军!”枫熹最敬佩的人就是季老侯爷,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将军想知道二公子有什么事尽管问我!”
后面来的人轻蔑地笑说:“你知道什么?比我这记听都知道的清楚。”
枫熹说:“我就知道,”
“你不知道。”
朱明笑着拉开他们,“别闹了,大伙好不容易见一面,你俩就该坐小孩那桌。”
季老侯爷笑得合不拢嘴,“还是一家人待一块好,这阵子没出什么是吧。”
季辰卿漫不经心地回:“没有。”
枫熹不知从哪凑过来,“有,宋砚池回来了。”
“......”
宋砚池是季家最不能提及的人,一瞬间堂内安静下来,针落可闻。季辰卿咬得舌尖疼,冲朱明打眼色。
朱明当机立断一把拉走了枫熹,枫熹还不知道什么事儿呢,还要说什么。朱明捂了他的嘴,拖着就往外去,顺带关了门。
季闻野招呼着继续吃玩。
季老侯爷思付了会,叹着气说:“回来就回来吧,也没什么事,辰卿跟闻野也不小了,大伙都惦记着的,若是有心怡的姑娘,家里马上就能给办了。”
季闻野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我这样的,谁家姑娘乐意嫁啊!”
旁边人打趣道:“这有什么,闻野长得也不差,对内还是热心的,京内找不着,找京外的噻,万一哪天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事不就成了。”
季闻野红着脸没应。
季闻野不想辜负人家姑娘,燕朝周边摩擦不断,他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哪天也回不来了,不是季闻野消极,而是他已经准备好了。人家姑娘没必要每天提心吊胆的盼着他回来。
今岁同嬉共欢,明年还有几人归。
......
岁末寒冬,瑞雪纷飞,红灯笼挂满整个院子,门楣上贴着金边对联。宴会厅内,檀香袅袅,美馔佳肴摆满了长桌,烛光照耀下,金银器皿熠熠生辉。
宋砚池正得圣宠,官位连升了几级,在酒楼设宴请了盐引案里的官员。
沈南初到时已经晚了,他由人径直引去正堂, 一掀帘,见里边尽是些眼熟的人。
齐逍远和李霆君也来了。众人围了一桌,宋砚池已经酒过三巡,微红着脸,听着林安鹤讲笑话。
沈南初一进来,林安鹤赶忙行礼相迎:“大人来得晚,赶紧上边坐。”
沈南初褪了斗篷,笑说:“我有事耽搁了,诸位大人多担待,我下边坐吧。”
宋砚池起身招手,说:“私宴不兴外边那套,何必还拘着礼!竟然知道来晚了,便自罚三杯吧。”
沈南初笑着应道,接过酒,仰头饮下,余光看见一个新面孔。
宋砚迟带着林安鹤起身,给在场的人引荐。林安鹤在太医院做医官,他、宋砚池和季辰卿偶然相识,性子还挺合得来。
酒至半酣,宋砚池提议:“今夕良宵,何不玩点什么助兴?”
齐逍远对宋砚池说:“这种读书人的游戏,我不成,我就不一块玩了。”
沈南初吃着酒,说:“我哪像读书的人,我也算了。”
季辰卿摇头说:“要是行酒令,飞花令什么的就算了吧。”几人纷纷点头,皆表示赞同。
宋砚池冥思片刻,拿出了骰子。“玩过关扑吗?人围着桌子坐,每人投入一定数量的钱作为底金,然后轮流掷骰子。
会预先设定一组数作为“过关”条件,比如五、六点等,若有人掷得此组数字,则视为胜利,赢取桌面上的所有底金。咱不玩钱,输的人讲个辛密。”
林安鹤点头,“随便说点什么都行吧!”
众人轮流/置骰子,一轮下来只有宋砚池运势不佳。喧闹的宴席瞬间安静下来,众人都期待着他。
宋砚池轻抚长衫,清清嗓子:“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会五大世家还是姜家做魁首,姜家有个小公子,又因着是嫡次子,家里不用他当家,整日寄情山水,可气的是他年纪轻轻便连中三元,在山巅俯瞰尘世。他不屑与凡人交往,和瑜亲王萧沂琛是挚友。
燕朝自开国以来,历代皇帝都是立贤不立长。昭旭帝(昭元帝的父亲)上位后,依旧保持传统。昭元帝登基后废除旧例,朝党之争暂时平息。
瑜亲王萧沂琛母亲早逝,寄养在贵妃(昭元帝母亲)膝下,自小和昭元帝,荣鑫大公主一同长大,感情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