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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鹤看着满地尸骸,鼻尖萦绕的铁锈,心里茫然,无措的走在回客栈的路上。
“诶!”,路人指向前方,表情惊讶,“哪里…是怎么了?”林安鹤愣愣地看着远处的情景,在一瞬间呆在了原地。
路上的人还说了什么,林安鹤没有听清,也不在意了。
“快,快去看看。”等他反应过来,身体已经下意识往哪奔去了,而越来越近的热浪和红光,让他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小心,不能再往前了。”朱明一声喝住了他,看着眼前灼天的烈焰。
“怎么…会这样…”
烈火熊熊,染红半边夜色,浓浓黑烟滚滚而上,远处吹来一股不祥的冷风。
“着火了,客栈着火了,快来救火啊…”,身边的路人喊着。一座高楼内,桌上摆着佳酿,看着冲天的红光,听着耳畔嘶嘶作响的风。
齐逍远足尖点地掠出两丈,刀背拍开偷袭者的刀,反手横削时带起半片血花。沈南初此刻正用刀柄抵住敌人咽喉,借着对方前冲的势头转身绞断其颈椎。两人背靠背退至树旁,月光在飞溅的血珠上折射出冷冽的弧光。
"他们的刀要卷刃了!"有人尖声大叫。齐逍远低头看去,自己的刀刃果然已翻出锯齿状的缺口。他舔了舔溅到唇边的血,腥甜中带着铁锈味,突然仰天长笑:"那看看谁先死!"笑声未落,他已踏住尸体头颅借力跃起,带着千钧之势劈向人群最密集处。
他们以为齐逍远要死战,纷纷围过去,不想他假意砍出那刀后,直接丢刀跑了。
沈南初最先反应过来,拿着刀反向也跑了。
贺今伊手里的刀缓缓出鞘,他说:“戏看了那么久,该我们出力了。”
沈南初跑了几个巷子,感觉没人跟了,靠在暗处的墙边喘息。
不一会,路边传来声音,沈南初提起刀。
却那人清幽地声音便传来,他说:“尾巴终于没了,趁闲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沈南初走出去,在月光下看清来人,心头一晃,还是点了头。
他把沈南初带到高楼,屋檐链接着云汉。俯瞰闾阎鳞次,雕梁画栋皆笼烟霭,市井喧嚣化作檐角风铃轻颤。长河如练穿城过,舳舻往来载斜阳,涟漪间碎金闪烁。远岫叠翠若水墨皴染,云影徘徊似仙人挥毫。忽有归鸦掠空,鸣声破雾,惊起檐上积雪簌簌落,恍觉岁月无声,都付与这琉璃瓦上三寸光。
张旭明看着远处的大火,目光深邃锐利,嘴角淡然一笑,道:“1山雨欲来惊鹤梦,天风忽动落龙鳞。这风起得巧,倒帮了我一把。”
沈南初说:“你花了那么多心思就这么烧了。”
“2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火大一烧起来,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做的,那份证据才是真正见不得光的东西,况且粮仓被烧本就是计划之内的事,粮草和财物早就被转移了,此时都不过是演给外人看的花架子。我也不是什么抠搜的人,东西当然见者有份。”
沈南初说:“看不出来,那么些年胆子渐长,就不怕他查出来?”
“你不应该更了解吗?他可不管怎么凑,只要能有那个数就行了,再说不是还有你吗?”
沈南初问,“笼罩扬州所谓的那个京官是谁?嘉诚郡王?”
盐政官妻子的弟弟的妻子是嘉诚均郡王的女儿,虽说关系有点远,但也沾亲带故的。
“是又不是,”这问题张旭明也泛起了难,说:“巡抚的调职命令文书上写的是嘉诚郡王保举,郡王辈分不小,实权却没多少,嫁来的女儿不受宠还早逝,他本人也少来扬州,他应该是替谁管着这。”
沈南初若有所思,说:“那么久了盐政官才死,是因为'京官'要他死?为什么,窥觊了那人想要的东西?”
"应该是,半年前起,巡抚、盐政官就开始倒卖粮仓的粮食了。"张旭明笑着,说:“不过也得感谢他两把粮食送我,又自己被黑锅,天下第一号大善人。”
沈南初看了一眼他,“都有人背锅怎么还送那人粮?”
“我要全吃了,那人不得追过来杀我,给他留一点,藏那么深,让我看看他是谁?”
沈南初说:“…就…这样?”
他饮下佳酿,侧头看着对方,挑着眉眼含秋水,笑说:“嗯~,那还能怎样呢?那么久不见我,我原先以为你会有很多话想说。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有,”
“什么?”
“见到你后,都不重要了。”
张旭明摸上自己的脸,“是吗?看来我的风姿还是很绰约的嘛。”
沈南初笑着又给他倒了一杯,“那你是不是连睡觉都要揽镜而眠。”
“那倒不至于”,他举杯喝完才慢慢开口,“我相信你,只相信你。”
沈南初看着他,说:“我还有一个问题,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你不也认出我了么,不过你和幼时确实不大一样,变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