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辰卿神色凝重,缓步朝着楼上走去,林安鹤心中不安,紧紧跟在后面。
沈南初和齐逍远走在最后,两人脸色微沉,眼神冷冽,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齐逍远左脚踏上楼阶时,一阵寒风吹过,带着丝丝凉意。“咔嗒”一声,刀身出鞘,他和沈南初同时发难,飞鞘击敌快速拔刀,转身朝着离自己最近的士兵砍去。
士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惊得一愣,但很快便反应过来,迅速举刀抵挡。
沈南初身形矫健,抬脚踹向袭来之人的下颚骨。只听“咔哒”一声,那人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倒地不起。楼上的人听到声响,纷纷拔刀冲下楼来。
季辰卿眼疾手快,一把拉过林安鹤。那些士兵径直绕过他们,朝着沈南初和齐逍远扑去。
林安鹤见状,大喊:“当心……”话还没喊完,就被季辰卿捂住了嘴。
“别说话,我们自身都难保了,走吧,看看那人到底想干什么。”季辰卿压低声音说道。
“…嗯。”林安鹤惊恐地点了点头。
齐逍远双手紧握刀柄,将迎面而来的敌人砍倒在地,随后纵身跳下了楼。
一时间,众人厮打在一起,黑夜里,刀锋碰撞的“刺啦”声骤然响起,不绝于耳。
沈南初和齐逍远两人打法凶悍,全然不像士兵们那样讲究章法,专攻下对方要害,直到刀快要砍到自己身上才横刀格挡。
对面的士兵们从未见过如此不要命的打法,一时面面相觑,有些犹豫不决,但又不敢逃跑。
沈南初满脸溅血,眼中泛着寒光,宛如来自阴间的恶鬼,厉声喝道:“不怕死的,就上前一步,来做我的刀下鬼!”
巡抚见局势不妙,趁众人不注意,偷偷溜走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我们回去也是死,不如拼了,拿下他们的人头,主公赏白银千两!”
士兵们一听,顿时受到鼓舞,纷纷提刀上前,一层又一层地将两人团团围住。
刀光闪烁,将两人严严实实地笼罩其中,他们的身影在刀光中若隐若现,只能听到刀刃激烈碰撞时发出的清脆声响。
无忧手横放在眉前,看着两人激战,直呼厉害,“我靠,那么N*,不过人那么多,要不要救一下,万一死了咋整。”
贺今伊拿起刀,说:“ 感觉还能打会,我们也不好直接救,再看看。”
两人一时也拿不准楼上的人是否安全,只能赌对方不敢轻易伤害季辰卿。于是,他们一边打着,一边寻找退路。看准时机,在一次攻击的空挡,两人同时朝着两边奋力突围。
此时,月光被乌云遮蔽,四周陷入一片死寂。一道黑影如鬼魅般出现在客栈的后院外墙,只露出一双闪烁着冷光的眼睛。
只见他身姿矫健敏捷,宛如一只灵动的黑猫。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确定无人察觉后,便顺着墙边的一棵大树迅速攀爬而上,悄无声息地翻墙进入了巡抚家的院子。
他猫着腰,脚步轻盈地穿过一片花丛,径直朝着柴房摸去。
进入柴房后,他从怀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打火石和桐油,迅速引燃了柴堆。
瞬间,火苗“噌”地一下蹿起,干燥的柴薪仿佛久旱逢甘霖般热烈地燃烧起来,火势以惊人的速度蔓延开来。火焰张牙舞爪地舔舐着墙壁,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很快,滚滚浓烟腾空而起,火势如汹涌的潮水般冲破柴房,借着风势朝着厢房席卷而去。
此时,客栈的小厮和掌柜被刺鼻的焦味呛醒,睡眼惺忪中看到火光冲天,顿时惊慌失措地大声呼喊:“走水啦!走水啦!”
整个客栈陷入了一片混乱,呼喊声、哭叫声交织在一起,乱作一团。
月隐在云间,明星也藏着,四周清净,狂风骤起。楼上的人觉得林安鹤没用,也没杀他,早早让他离开了。
季辰卿警惕地盯着那人,低声道:"难为你讲了那么久的废话,你到底是谁?或者是谁让你来的?为什么引我们来这儿?"
面具人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坐着那。季辰卿眼神一沉,突然出手如电,一把扣住对方手腕,另一手猛地掀开他的面具——
一张熟悉的脸暴露在烛光下。
"是你?"季辰卿瞳孔微缩,"进城第一天,在太守迎亲路上遇见的那个商贩。"
那人轻笑一声:"季公子好记性。"
季辰卿有些惊讶:"你故意接近我们?"
那人点头,声音沙哑:"几个月前,有人给了我银子,让我留意进城的生面孔,尤其是......"他看了季辰卿一眼,"像您这样气度不凡的。"
季辰卿眯起眼睛:"谁指使你的?"
那人摇头:"是个头戴着斗篷的老年人,脸上有一道疤,其他的我说您也未必信。"
季辰卿说:“你不怕我杀了你。”
商贩毫不在意地说:“随你,反正我都多活了几个月,值了。”
季辰卿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面具人身上,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