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时予才想发火,抬头一看,脸色微变,语调柔和了些,“你来了,好歹也是我的近臣,出门办事, 总得给让人通报一声。”
“无声无息地走了,真叫人担心。”
沈南初边布置吃食。
萧时予揉了揉眉,起身走到塌边,坐了上去,“这几天都没回宫,去哪了。”
沈南初面无表情的说,“房里留了腰牌,没见着么?”
“没见着。”萧时予拿着糕点吃了口,转眸正看见沈泽川的神情,一愣,说,“遇到什么了,瞧着不大高兴?”
“那谁知道呢。”沈南初冲他笑,“许是要做的事多,累了吧。”
“说一两件来让我听听。”萧时予说道。
“促膝长谈该在夜里。”沈南初咳了咳,说,“我累了!”
“......去歇息,等会让宝宇来收“关了。”萧时予说:“身子这么差,叫个太医来为你看看。”
“不用,只是淋了些雨,倒是你伤口才愈,又劳心之于,记得身体要紧。”沈南初平和的说。
萧时予目光微动,从塌边的匣子里拿出一个华丽的盒子,抵到沈南初身前。
“秋猎时一个小宦官拿着那个木制的找我,我心一急,忘了拿回来,现下小宦官找不到了,那东西也没了,我让思宝司做了个,你看看喜欢吗?”萧时予说着打开了盒子。
耳挂是由和田羊脂白玉雕刻为身,两头尖尖,中间弧形,犹如半轮峨眉月。银丝镶嵌,内有珍珠,圆润光滑,玉石的质地温润光滑,透过光照射,泛着柔和的光泽。
沈南初面色阴沉,不悦地说:“你不该送我这个。”
看着他接着说:“办事不方便,留着以后赏给妃嫔。”
“ 南初,戴吧,戴给我看,这只有我们,不会有人知道。”
这是多么猖狂的要求,萧时予不再隐忍,他迫切的想禁锢沈南初。
“你太过了。”
萧时予没有回话,直直地盯着他。
沈南初看了萧时予良久,叹口气在他期待的目光中戴上。
萧时予笑说,“真好看,以后有时间我做给你。”
沈南初取下耳挂放回盒了,“不用,我不需要这个。”说完起身离开。
沈南初到殿门前停下,抬手摸上右侧耳轮,日光弹指过,手指划过的地方留下灼烧,烫得人心烦。当年的伤口早已愈合,伤痕却藏进了心底,忘不了的过去,忘不掉了眼前的红,掩不住耳边的惨叫,无一不在时刻折磨提醒着,自己是凭恨活着的人。
沈南初走出殿,抬手接过雪花,雪花点在手上,转瞬融化。
第十七章当堂互殴
皇宫巍峨屹立在皇城的中心,宫殿的屋顶上,龙飞凤舞,气势磅礴。宫墙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和图案。
清晨的皇宫门前,两排高大的宫墙石柱矗立,石柱上镌刻着浮雕。宫门紧闭,禁卫站立两旁,神情严肃。
宫殿之间回廊曲折,金銮殿深处,萧时予身穿华贵的龙袍,高坐明堂,神情严肃,眼神犀利。
朝堂之上,气氛庄重肃穆,文臣武将们垂手而立,众人神情各异。
方知也俯下身,说:“回禀皇上,南林猎场一事,如今证据确凿,大理寺通宵达旦整理供词,今已由阁老递呈给皇上了。兵部尚书、侍郎、同知、四位指挥佥事全部斩立决。南林猎场随同千户及以上官员全部判了发配冲军。”
萧时予道:“这些日子大理寺忙碌,方爱卿辛苦了。”
等大臣门陈述完各自的事宜,时间也不算早了,萧时予今日一直不退,在座的人跟着不能退。众人已经站得乏了,却见他没有退朝的意思。
萧时予忽然高声而唤:“方爱卿。”
方知也整理衣袍,恭恭敬敬地跪在御前,答道:“老臣在!”
萧时予说:“ 何事要奏?”
方知也磕下头,说:“臣恳请陛下授予清河县县令宋砚池上奏之权,此人清正廉明,心系百姓,实乃可造之材,臣愿以自身官职作保,望陛下恩准!”
户部尚书蔡据已察觉到什么,他抚着胡子,说:“首辅大人何出此言?一个小小的县令怎能面陛下,就算是方大人保举,也得等他能上朝在说。”
方知也怒道:“难道要等蛀虫吃光国库,瞒不住了你们才会急吗?”
菜据上前一步行礼,“大人不是下官想同您作对,这实在是于理不合,若真有那么急,他怎的不上书直谏。”
“话是如此。”方知也说,“可五年了,宋砚池的考绩从未过线,写的折子屡次递不到御前,不如直接觐见。”
“什么折子会递不到御前。”菜据说道。
萧时予说:“朕也好奇,方爱卿,叫他上说。”
方知也得了令,抬头与萧时予对视一眼,说:“人就在殿外候着,等陛下召见。”
福安闻言高声喊道:“传清河县县令宋砚池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