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疾风袭过,萧时予左肩膀传来阵阵剧痛,只能咬着牙往深处跑,好在暗中那人没有继续射箭,也没追上来。
假扮成禁军的萧时予跑到前面有禁军驻守的空地,才放缓脚步,禁军看到有同伴受伤了,前来查看。
看清萧时予的脸时,那人神情不定问道:“陛下不是在营帐吗?怎么穿着禁卫军的衣物,没人跟着吗?”
季辰卿一直注意着这个行为怪异的禁军,听到动静,来到俩人身侧。
不等季辰卿反应,禁卫军便从腰间飞快抽刀,微风吹过,瞬间刀锋抨击声骤然响起。
萧时予提刀挡下后,趁机一脚踹退为首的禁卫军,侧头瞥见季辰卿给自己身后一刀,将背后企图偷袭自己的禁卫军捅个透心凉。
血溅了他半身,季辰卿拔出刀,上前几步,“陛下,小心。”把迎面而来的人砍倒,众人撕打一团。
萧时予拿着刀砍向漏网之鱼,扬声对季辰卿:“向西突围。”
为首的禁卫冷声道:“痴心妄想,杀了他。”
话音未落,只见披头一刀,他横刀挡过,怒和道:“二公子这不管你事,我们不动你,现在离开我们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太后和首辅已经答应萧时予死了,届时就是二公子称新帝。 ”
季辰卿偏头躲过刀口斜扫,沉着脸道:“张嘴就来,我们认识吗?穿上禁卫军的衣物叫我声二公子,就是季家人?就是禁军了?等进了大理寺希望你还是那么嘴硬。”
萧时予身上血腥味浓郁,看着后面禁卫军往西面围,转头便叫季辰卿往东面冲到树林里。
天空暴雷炸响,阴云避日,树影遮光。黑暗中俩人进树林不久便不见人影。
昏暗的空中亮起闪电,照得树林鬼影层叠。抽刀声,碰撞声,惨叫声层出不穷,天间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
潮湿的雾气弥漫在昏暗的树林中,天空毫无征兆地砸下雨珠,密集的雨幕迅速笼罩了整片山林。
萧时予和季辰卿站在一处稍显空旷的地方,雨滴不断飞坠在他们眼前,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不远处,凌乱的脚步声忽近忽远,在黑暗中,这些脚步声犹如索命的恶鬼,带着令人窒息的压抑感向他们二人逼近。
雨水噼啪作响,不断地落下。突然,一道寒光闪过,一把锋利的刀划破水珠,直直地朝着萧时予的头砍去。
萧时予反应迅速,他双眼一凛,毫不犹豫地紧握刀柄,手臂上的肌肉瞬间紧绷。他转身,手中的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发出尖锐的划拉声。下一刻,那个袭击者便身首分离,倒在了血泊之中。
季辰卿也迅速站起身,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刀柄。细密的脚步声以他们二人为中心,慢慢地靠近,逐渐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季辰卿压低声音,对萧时予说道:“陛下,我们躲不了多久了。一会分开跑,按照禁军巡逻的习惯,他们会来看的。只要等到天明,我们就安全了。”
萧时予微微点头,眼神中露着冷意。
暴雨如注,地上的涟漪越来越多。
季辰卿率先冲上前去,与禁军展开了激烈的厮杀。刀光剑影闪烁,双方的喊杀声交织在一起。
王明见季辰卿一心要保护萧时予,心中有些犹豫。可他知道如果今日萧时予活了下来,在场参与刺杀的人都要被清算,谁也跑不了。
想到这里,王明咬了咬牙,一狠心,拔出了自己的刀,朝着萧时予追了过去。只见人影一闪,王明暴起发难,一刀砍向萧时予的面部。
萧时予反应极快,立刻提刀格挡。一支冷箭从暗处射来,正中萧时予。
他强忍着剧痛,抬脚狠狠地踹在禁军的腰腹,巨大的力量使得那禁军连带后面的人一起倒地。萧时予趁机转身,向着暗中跑去。
任然发现那个一直负责汇报段涛行踪的人突然不见了,而且怎么也找不到段涛本人。他心中一惊,不敢离开萧时予太久,于是马上往回赶。
当他靠近营帐时,一名禁军拦住了他,说道:“然哥,你回来了,陛下歇下了,您过会儿再来吧。”
任然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径直绕过他,对着帐里行了个礼,便直接走了进去。
任然看到床上确实躺着一个人,他立刻跪下,大声喊道:“臣念陛下安危,闯入帐中,请陛下责罚。”
然而,禁军看着床上的人并没有任何动作,任然也觉得十分奇怪。他心头一紧,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他大胆地走上前去,掀开帘子,这才发现床上的人不是萧时予。这个人已经昏过去了,任然急忙摁着他的人中,过了一会儿,那人悠悠转醒。
他看清来人是任然,急忙抓住他说:“陛下打晕了我,换上禁军的衣服出去了。”
突然,帐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任然警觉地握紧手中的佩刀,小心翼翼地靠近帐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