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阁老说:“菜据不过是实话实说,便被指着家事骂贪官,我看真奸臣已经忍不住自己跳出来了,徐达是一个。”
“??。。”
代松站出来缓和气氛,岔开话题,“陛下,这国库空虚也只是暂时的嘛。陛下登基,万象更新,只要陛下一声令下,臣等定当全力以赴,开源节流,定能让国库充实起来。依臣看,可先从那些富商大贾身上下手,让他们为朝廷出份力。"
殿外惊雷炸响,暴雨骤然而至。檐角铜铃在风中叮当乱撞,像极了萧时予现在的心态。
小阁老微微皱眉,出列拱手,“陛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啊。如今新帝初立,人心未稳,若是贸然对富商下手,恐会引起一些动荡。不如先看看各地的实际情况,再做定夺不迟。”
徐达说:“商人能闹起什么事,”
首辅神情平静地说:“国库空虚乃是事实,无论是开源还是节流,都需要切实可行的办法。臣以为,当务之急是要制定一个长远的计划,合理安排朝廷的开支,同时鼓励农桑,发展经济,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萧时予微微点头,“各位爱卿所言都有道理,具体的让内阁拟好承上来,但无论如何,都要以江山社稷为重,不可让百姓受苦。”
代松连忙应道:“陛下圣明,心系百姓,实乃我大燕之福啊。臣等定当竭尽全力,为陛下分忧。”
“陛下英明,臣等愿听陛下差遣。”
“臣遵旨。”
首辅也说:“陛下有此决心,何愁我大明不兴盛。”
萧时予等人都走了,这个人倒在靠背上,板着脸的忍不住翻个白眼,宝宇在外唤了几声,他动了一下,又过了会才直起身,正声让人进来。
宝宇行了礼,低着头递上一封信函,萧时予拆了没看了几眼,便皱起眉,闭眼思索了好阵子,才说:“沈南初人呢?”
宝宇恭敬地说:“人应该回来了,奴婢这就去把人带来。”
萧时予说:“不管他,先让他自己找人玩会,内阁把东西拟好就让他去拿。”
.......
次日,沈南初卯时出的宫,前往端门六部。夜里下了雨,路上清寒,他咬了口包子。远远便见一人往这边来。
这人从他眼前晃过,后边就有两人跟上,一人拿着小册本记录着什么,另一人拿着刀,问前面行走的人,“公子今天不是沐休吗?天寒地冻的往哪去。”
季辰卿侧身盯着他,“早给你放假了,你还跟?”
枫熹走近,说:“府里备了早膳,用了在出门呗。”
“不饿,不想吃。”季辰卿回头看了沈南初须臾,说:“嘉善公公要去哪?”
沈南初闻言一笑,说:“回大人,奴去六部拿些东西。”
“路上滑,可要人送你回去?”
沈南初抬头,露出腼腆的笑容,说:“多谢大人抬爱,奴只是去传个话,就不麻烦大人了,奴且先去了。”
季辰卿看着沈南初离去的背影,问枫熹:“这条路能到六部?”
枫熹想了想,说:“能,不过窄还又远又绕的,要是拿着东西过,连人带物都得摔。”
季辰卿说:“他应该不常出来,怎么会走这条鲜有人过的路?”
“难不成?”枫熹沉思着,“是来躲懒的,他那样子看着都不老实,肯定就是这样。”
季辰卿说:“......”
记听也觉得有道理,“有可能,毕竟东西肯定不是他拿。”
季辰卿收回视线,问:“信还没寄到么?”
记听踌躇着说,“侯爷昨夜寄的信到了,太晚了我就先放公子书房里了。”
季辰卿点了头,问:“朱明给你们寄信了吗?说了些什么?”
枫熹说:“没出什么大事,就边境那帮家伙不大安分,但都是小摩擦,侯爷也不敢打。”
季家已经有两个侯爷,一个将军,班底雄厚,赢一场便凶险一分。十几年前赔了弟弟和弟媳,留了一个幼子和女儿在京,谁也保不准,哪天就死在了还没开始便注定输的战场。
沈南初直走绕了几个巷子又回来,顾头看着几人离开,才从穿过街道狭巷,巷子狭小,他只能侧身慢慢走,左拐右拐来到一处狭小的居民房前。
师傅还在世时,一般也是她来找自己,自己能出宫时偶尔来几回,好在工部没翻修巷子,不然还真不好找。
沈南初抬手轻轻敲了敲那扇斑驳的木门。等了好一会儿,门才“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探出头来,眼神中透着一丝警惕。
“姑太太,刘老身体好些了吗?今日得空,我来看看。”沈南初不认识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些。
老太太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古怪,“你是找前户主的么?他一个月前就搬走啦,说是要去外地发展。”
沈南初心里“咯噔”一下,掩下心底的失望,问:“那您知道他搬去哪儿了吗?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老太太点了点头,“有,我人老了,又过了那么久忘记了,不过还有一封信。”
沈南初笑了,轻声谢答却被老太的话哽住。
老太说:“对不住啊,孩子,前阵子天太冷,被我那老伴烧了取暖。”
“.......”沈南初微微皱眉,沉默了片刻,还是不死心地又问道:“那你们有没有看过上面有什么?”
老太太想了想,“俺们不识字啊,他没说啥时候回来,不过是个年轻人来喊他们搬的。”
沈南初挤出一丝笑容,向老太太道谢后,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