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多一个碗而已，也不费什么事，他只管拿就是了。

等他提着茶壶，他老婆拿着碗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还有一个五六的娃娃。

这娃娃应该是一直被人裹在斗篷里的。

娃娃这会被人抱着，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显然是刚刚睡醒，或者是刚被叫醒。

在马上都能睡着，这小娃也够可以的。

刚才那四匹马的速度，他可是看得很清楚。

抱着他的人，看起来气度不凡。

其实四位骑马的客人，看起来都不简单。

他觉得肯定不是普通人。

“这娃娃真可爱。”他老婆摆放好手里的碗，看着小孩忍不住夸了一句。

不要说和他们村里的小孩比，他们在这摆摊，也见过几个富人家的孩子，都没有比这娃好看的。

小脸睡得红扑扑的，还打了一个哈欠，那样子真是可爱，好想伸手捏一下那小脸。

但是不敢也不好意思，自己手太糙，怕伤了人家娃娃。

抱着小孩的男人应该是他爹，两人长得很像。

不过孩子看着可爱，当爹的看着却不随和，表情甚至有些严肃。

要是自己伸手捏人家孩子的脸，也感觉人家爹会不高兴。

真是奇怪，明明是那么相像的脸，一个娃娃，一个成年人，差别却那么大。

“瞌睡醒了没，下来活动活动，一会喝点水。”男人说着，就把孩子放到了地上。

他说话的声音很是温和，仿佛刚才的严肃只是给人的错觉。

娃娃在马上待久了，也可能是没完全清醒，一下没站好，差点摔倒。

旁边第一个下马的人，眼疾手快地扶了他一下。

“喝多了吗？”那人顺势坐下，笑着逗了小孩一句。

“我千杯不醉。”小孩就着这人的手，跺了几下自己的脚。

连着赶了好几天的路了，他知道自己这样是怎么回事。

活动活动就好了。

“哟，还学会吹牛了。”扶着他的人笑容大了很多。

另外三个人也被小孩这话给逗乐了。

“就你？”刚才抱着他的男人笑着道。

“我又没说喝酒，我说喝茶。”小孩说着，不高兴地瞪了一眼把他放在地上的人。

他刚才都还没睡醒，就直接把他放地上了。

害他差点摔了。

“瞪我干嘛，现在你是不是清醒多了？”男人依旧笑着道。

他笑起来，倒是让人感觉没那么难接近了。

“你是故意的。”小孩这下是真生气了。

“不是故意的，我是有意的。”男人依然在笑着逗他。

小孩伸手要去打人，男人往旁边挪了一步，没打着。

他腿脚还有些软，踩地上感觉轻飘飘的，没有脚踏实地的感觉。

“别生气，别生气，”扶着他的人哄道，“我帮你拍拍。”

那人说着，就把小孩的胳膊腿都给轻轻拍了一遍，有些地方还轻轻捏了几下。

“展大哥，我待会想坐你的马。”小孩感觉好了不少。

开始跟自家舅舅赌气。

舅舅整天就知道欺负他，寻他的开心。

很好玩吗？不过看舅舅乐此不疲的，应该是觉得好玩，可是自己觉得很不好玩。

“好，待会你坐我的马，我带着你。”展昭的语气有些宠溺。

没错，这赶路的五人，其中三个就是展昭、杨戬和沉香，他们正在赶往杭州的路上。

至于另外两个，长得有几分像，正是大内侍卫顾左和顾右两兄弟。

他们俩为什么要跟着去杭州呢？皇上罚的呗。

他们在开封府执行任务出了岔子，差点让几个孩子丢掉性命，皇上就让他俩跟去杭州帮忙。

也算是给他们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孩子他娘呢？你们男人就是不懂的照顾孩子，这里都是桌子凳子，磕了碰了可怎么好。”

茶摊老板的老婆，看不得杨戬这么带孩子，就忍不住唠叨了一句。

孩子这么小，怎么能跟着爹出门呢，还是跟着娘比较好，男人都太粗心了。

被一个陌生的大娘这么说，杨戬有些尴尬，笑了一下没说话。

他刚才的确是故意的，但他不会让沉香摔着碰着的。

展昭他们也都偷偷笑了，连一向面冷的顾左都动了一下嘴角。

一起来的这一路，杨戬可被不少人错认成是沉香的爹了。

杨戬好像也是习惯了，有时都懒得解释。

不过还是第一次听到，杨戬被人指责不会照顾孩子。

他们几个觉得，这大娘这么说杨戬，着实有些冤枉他了。

他们就没见过比杨戬更会照顾孩子的男人了。

至少他们三个是远远比不上的。

“就是，男人都不会照顾孩子，不过展大哥除外。”沉香附和道。

还自己伸伸胳膊，踢踢腿。

看到舅舅吃瘪，他哪能放过这机会，刚好报刚才舅舅故意逗他的仇。

“这么小就跟着你爹在外面跑，肯定吃了不少苦吧。”女人有些心疼。

对于自己家的孩子，她都未必这么心疼过。

自家那都是从小玩泥巴长大的，一个比一个皮实，哪像这孩子，看着跟个瓷娃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