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曾是战火之地,他被敌军掠去,后又被谢城安带兵夺回,是谢城安带着他的兵,救下了边城的百姓,将敌寇又驱逐境外。
而今的边城虽然一片祥和,但是战后留下的创伤依旧肉眼可见。
而如今,陆淮商与谢言之就在这里边城城外的荒野小道。
他们是来这边找谢城安的。
马车上,谢言之穿着狐裘,他手里把玩着当初法缘和尚送给他的那根玉笛,人却掩着嘴一直咳个不停,脸上更是苍白几乎看不到丁点血色。
马车外,陈绍驾车,林鹭与林雕两人骑马跟在车外。
天气入了秋,气候微凉,这点冷对于习武之人而言其实不算什么,但对如今的谢言之而言却有些过于严苛。
从京城前往边城,只需几个月的路程,他们硬是走了一年才到这里。
不是他们不想加快脚步,而是谢言之承受不住颠婆。
这不,抵达边城前谢言之才好了个月,结果这几日身体又不行了。
马车里,陆淮商将他抱着,听着他压抑的咳嗽,心里都跟着揪了起来,恨不得能代替他受了这罪。
马车外的三人听着动静,也束手无策,陈绍脸都皱成了包子,也不敢大喘口气。
一直到前头的小道,他看到背着柴火的村民,才瞬间亮了眼神。
“大叔,前面的大叔,劳烦请等一等。”
陈绍一急,扔下缰绳勒停马车,自己小跑过去。
那柴夫身上背着背篓,上面放着一大捆拆,可他却步子轻快如履平地。陈绍追着他的身影小跑过去,马车边上的林鹭与林雕却骤然发现,这柴夫是个练家子,顿时间两人都警惕起来。
“大叔,等一下。”陈绍提高声音加快脚步。
柴夫拍了拍袖上的杂草碎末,闻声转头。
很意外,他模样十分年轻,而且还俊朗不凡。
看到柴夫的样子时,陈绍还愣了一下。他心里想说这柴夫未免太有气魄了吧。
“小兄弟,有事吗?”柴夫微微挑眉,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
陈绍回神,忙规矩行礼:“打扰大叔了,我们是从京城过来这边寻人的,但刚到这边城,我家少爷便病得不轻,我想跟大叔打听这里附近可有村落,不知能不能寻到大夫为我家少爷看诊一二。”
“京城来的……”柴夫眉头微微一皱,下意识地看向不远处的马车。
那马车虽然宽大,但很朴实看不出什么名堂,不过马车旁跟着的两人,一眼就看得出来他们都是练家子。
柴夫微微眯眼,像是在辨认这些人究竟是谁。
陈绍突然想起什么,急忙从怀里拿出了郑国公府的令箭,还有路引。
柴夫没看路引,他只看到那个令箭,一双眉就轻轻拧了起来。
坦白说他不认识这个令箭,但他觉得这个东西有点眼熟。
正疑惑着,马车里就跟着传来剧烈的咳嗽声。
柴夫又朝马车看了一眼,也不知怎的,突然就有些心软了。
“从这里往前,再左拐走半柱香,就是枫叶村,村里有个陈大夫,或许能帮忙一二。”
陈绍大喜,朝着柴夫深深行礼,便又急忙跑了回去。
柴夫又扭头朝马车看了一眼,才转身继续往前。
可不知怎的,他的这心口里,突然就有些闷闷的。
马车上,谢言之已经昏厥过,他软软的靠在陆淮商怀里,垂下的手一直紧紧握着那根玉笛。
“表少爷,我问到,前头左拐再走半柱香就有个枫叶村,里面有个姓陈的大夫。”
陆淮商紧紧抱着谢言之,神色及其肃然。
“加速,直奔枫叶村去!”
“是!”
陈绍也不敢耽误,坐上车板,就将马车赶得飞快。
马车边的林雕与林鹭两人率先策马而出去探路。
那柴夫刚走出不远,听到动静下意识地停步转身。
马车疾驰从他的跟前飞过,伴随着车轮声响,柴夫隐约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喊着什么三郎。
那瞬间柴夫再次怔住。
他依旧觉得这个称呼熟悉,却……想不起在哪听过……
半柱香的路程,被陈绍不过一会就赶到了村里。
林雕一早就率先策马而出去探路问人,等陈绍的马车进了村里时,林鹭转身来接,不过一会,马车就听到了陈家医馆的门口。
这门口站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气质温润面容儒雅。陈绍怔疑惑他是谁,就听林雕说他便是那位陈先生。
“先把病人带下来,里面已经准备好了床褥。”陈先生立即吩咐。
马车里陆淮商听到声音,抱着人就直接钻了出来,他连那位陈先生是什么模样都没看的仔细,就被先先生引着进了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