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的国防军成员们很热情,还有一个队员借给安东一把小口径手枪防身,理由是那边熊多,咬人。
此番培训其实是挂羊头卖狗肉,名义上是培养民航飞行员,实际上来的是空军教官。训练基地里,学生们在教官的教导下学习各种技巧,安东一贯的表现的很出色,
开始还很正常,多数是一些体能训练帮助他们适应当地气候,然后加入了一些在地面模拟驾驶的器械,以及理论课程的学习,国防军那边教的俄语和这边的有一点方言口音的出入,让安东他们很恼火。
还好约翰从小皮实,适应得快,有时候给他们充当翻译,于是几个党卫军和冲锋队的家伙也粘着他们。
其中一个来自冲锋队,相对性格正常点,名叫弗里德里希的青年和约翰相处得不错,没事拉着约翰和安东俩兄弟溜出去喝酒唠嗑,等混熟就开始对账。
这一对不得了,冲锋队成员大受震撼:“什么?国防军包三餐伙食?早晚有牛奶,表现好还有冰淇淋?”
“什么叫两个人一间房?”
速通军校,勇闯军官培训的安东不明所以:“新兵不都是两个人一间上下铺吗?要是以后升职到尉官就可以一人一间。”
猛灌一口伏特加壮胆,弗里德里希一锤桌子:“屁!我们几个小队,五十多个人一间房,上边长官跟我们说,你们国防军穷困潦倒,制服配不齐,钢盔戴不起,黑面包饥一顿饱一顿,要装备没装备,坦克都是木头雕刻的玩具。”
好惨…约翰一脸劫后余生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至少没完全骗你们,我们确实坦克训练一般用木头小玩具。”
马上弗里德里希都要被哄好了,喝大的安东缺心眼冒了一句:“陆军战术课推演不用小木雕,难道上真家伙?”
“你们还上这种课!?”
冲锋队小青年终于无法自欺欺人,他受不了世界观荣誉感优越感的崩塌,开始猛猛灌伏特加,兄弟俩面面相觑,很仗义的跟着喝,一边喝还一边安慰他没关系,冲锋队也很好。
安东没一会儿也喝趴下了,开始和弗里德里希吵架,弗里德里希也是个还不到十八岁的青年,平时拽拽的一副骄傲样,这会儿现了原形:“呜呜呜我要去国防军——混蛋索伦,你替我去冲锋队吧我要把你抓走——”
听见这话醉鬼安东不干了,举着伏特加瓶子挥舞,也开始骂:“你……你你才去冲锋队,你全家都是冲锋队。”
“你!”弗里德里希胸口剧烈起伏:“你全家国防军!”
安东又开一瓶酒,得意洋洋:“我全家国防军!哈哈哈!我全家有冰淇淋住双人宿舍有牛奶面包!”
音乐声里,酒馆里其他人大笑起来,弗里德里希破防的和安东厮打翻滚成一团。唯一没喝醉的约翰臭着脸一手一个把人拖回宿舍,弗里德里希先是抓着他裤腿呕吐,然后跪在地上大喊:“约翰——你带我走吧,不能去国防军我可怎么活啊……约翰——”
另一只手拽着的弟弟也反应过来,蛄蛹着一脚蹬开弗里德里希,然后抱住大哥的另一条腿:“大哥我不要去冲锋队——我不要去冲锋队——”
走不动路,约翰先是破口大骂,发现没效果还把弟弟骂哭了,又蹲下来抱着两个毛茸茸的脑袋哄。最后路边好心的苏联人看不下去,用推稻草的小推车帮约翰把两个醉鬼送回基地附近。
把弗里德里希还给冲锋队其他人,约翰抱着弟弟回他们寝室,上楼梯都不敢扛肩上,万一压着胃了指定吐自己一身。
等揪着弟弟的脑袋洗漱完往床上扶,约翰身上一沉,顿时产生不详的预感,去扒拉这厮抓着自己背后衣服的手,扣不开,使劲推的话还醉醺醺一副被晃得要吐的样子。
最后约翰不得不在下铺半躺下,揪着身上树袋熊似的弟弟脑袋,监督安东迷迷瞪瞪的蓝眼睛慢慢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