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香目光落在卧榻上。卧榻前青色帐幔放了下来,隐约可见凹凸的影子。
影子?!
元香大步朝着床榻走去,左手一把掀开帐幔,又右手一把抓起被子。
身后的禁卫军大骇,一个个握着大刀冲着卧榻严阵以待。
“这是……”
见到帐中景象,禁卫军纵使训练有素也都纷纷错愕。
“娘娘小心,许是瓦岗寨设下的圈套!”
元香还没说话,另一入宫多年的禁卫军道:“应该不是的,据奴才所知,东西是高公公放置此处的,还是陛下登位那年放过来的。”
那禁卫军自小长在宫里,许多事不用他打听都能知道。
元香盯了那盒子许久,才转开,看向一旁被布包裹着的家伙。
她摸了把布包,一下猜出里面是把兵刃。
骨灰盒和兵刃?
为什么要摆在床上?
陛下是要祭奠什么人吗?
莫非祭奠小青梅?元香觉得再可能不过。当初陛下以为小青梅死了,还想为小青梅陪葬来着。
“娘娘小心暗箭!”还是那一惊一乍的禁卫军,冲到香妃面前,快香妃一步拿起了布包。
布包被小心翼翼打开,先是露出刀柄,接着是刀身。
极其普通的一把宽斧大刀。
元香用指尖掰过刀刃,歪头看刀柄底下。
“砰”一声,门被关上,屋内顿时烟雾弥漫。
元香冲到门口,发现门被锁了。
要跳窗,结果窗口被那一惊一乍的禁卫军挡了:“娘娘得罪了!”
元香一脚将人踹翻,反手夺过大刀,架在“一惊一乍”脖子上,回头吼:“大家捂住口鼻!”
但为时已晚,六个禁卫军纷纷栽倒。
元香拿刀作势砍下去,“一惊一乍”咬紧牙关闭上眼。
在刀靠近“一惊一乍”脖颈时,元香手腕一转,刀背向下,狠狠砸在“一惊一乍”背上。
将人砸晕,元香熟练的跳窗出去,才站稳,一把剑抵在了她胸前。
“别动。”
她倒要看看这些匪贼要干嘛。元香配合的不动一下。
“我终于见到你了。”
元香觉这声音耳熟,正想着哪里听过,这莫非是个熟人时。
“才多久未见,你竟将我忘了。”声音别提多悲伤了,似乎再多说一句,眼泪就能出来。
“你是许望之。”元香并不是问他。
许望之来不及述衷肠,听到她马上又说:“你跟匪贼一伙的。”
这话元香也并不是询问。许望之要不是和匪贼一伙的,断不会这节骨眼出现在此处。
许望之却矢口否认:“我不是。我怎么可能会和匪贼一伙。我只是趁着宫里防守没这么严,过来见你一面。”
“见本宫做什么?”
她一口一个“本宫”,看来是真将自己当骄皇的宠妃了。“我有话和你说。”
“本宫不想听。”元香毫不客气拒绝。
许望之忍无可忍:“莫非你真的打算在这牢笼一辈子?”
元香顿住脚步,没回头:“与你无关。”
许望之气急败坏,手里的剑直接刺了上去。
他以为元香会躲的,谁知她直接转过身来,眼看着剑要插进她胸口,许望之惊骇之下,赶忙沉下手腕。
堪堪避开。
他大口喘气,显见吓得不轻。
元香就觉得这人很奇怪,他到底是想动手,还是不想动手来着?
想动手,痛痛快快的动就完了。
不想动手,就各走各的。
这人真够别扭的。
“你究竟想做什么?本宫忙得很,没空陪你瞎扯淡。”
“陛下就是高郡公庶长子!”
元香没有说话,只意外瞧着他。
许望之当她没懂自己的意思,忙又解释:“陛下还是太子时,曾住过郡公府,你见到的高郡公庶长子就是陛下。陛下骗了你,他故意迟迟不告诉你,就是怕你知道他是谁,从而厌烦他,抛弃他。你现在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