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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潜滋暗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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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下灯只还有几盏,昏黄光晕在青砖上投下斑驳碎影。乔妍拽着乔蔓的袖口不肯松手,月光为她发间的白玉兰簪镀上银边:“今夜还要同阿姊睡,像小时候那样。”

帐幔低垂,暖香萦绕的寝室内,乔妍已经蜷在锦被里,月白色中衣领口微微敞着,露出纤细的脖颈。她望着床前铜镜里乔蔓绾发的侧影,目光不自觉地追随,像是生怕眼前人又会突然消失。

乔蔓吹熄烛火,墨色的长发如瀑倾泻而下,在月色中泛着柔和的光泽。她轻手轻脚躺进被窝,床榻随着动作微微下陷。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熏香,混着两人身上若有若无的皂角气息,静谧而温馨。

“我们都已经好久没这么一起睡过了。”乔妍突然呢喃出声,手臂圈住乔蔓的胳膊,掌心贴着她腕间跳动的脉搏,“这三年,我数着窗外的梧桐叶落了又生,总盼着哪天推开门就能看见阿姊倚在回廊上唤我。”她的声音渐渐发闷

乔蔓喉间发紧,反手搂住妹妹纤细的腰肢,一只手轻拍妹妹的背,她恍惚觉得之前某个雨夜,她也是这样哄过哭闹的小乔入睡。

“别怕,阿姊会一直护着你的”

乔妍突然翻身将她搂得更紧,发间残留的玉兰香混着暖帐里的熏香,在寂静中酿成一坛醉人的酒。

“以后每日都要这般。”乔妍含糊的呓语带着困意。

姊妹俩这些天一直在一起。这天,乔蔓循着细碎的算盘声寻去,只见乔妍跪坐在书房软榻上,靛青襦裙下摆垂落如瀑,腕间算盘珠串随着拨弄发出清越声响。烛火在她眼底跃动,映得账本上密密麻麻的数字都染上了几分锐利,全然不见白日里娇憨模样。

"苏州绸缎庄虚报三成损耗。"乔妍头也不抬,指尖如飞划过账簿,"前日送来的样品里,云锦织线掺了棉絮,颜色倒是能蒙混,可经不住水浸。"她突然抬头,眼尾微挑的弧度像极了出鞘的剑,"阿姊可还记得张勋府上的姨娘?昨日她来讨月例绸缎,特意指明要这批云锦。"

话音未落,外头传来急促脚步声。采蘋抱着湿哒哒的账本闯进来:"二小姐!库房漏雨,存着的香料被泡了半箱!"乔妍起身时衣袂带起案上茶盏,却稳稳接住未让茶汤洒出半滴。"取防潮账本,让杂役把受损香料按品级分类。"她一边吩咐,一边抓起油纸伞,"告诉账房,损耗记在我名下。"

“阿姊先喝茶,我去去就来”

乔蔓望着妹妹在疾行的背影,步履沉稳。忽然想起前日庖厨争论采买价格,争到了小乔面前,小乔不过扫了眼账本,便将菜贩虚报的价格、克扣的斤两一一说破,惊得众人面面相觑。

田庄的租契、绸缎庄的流水、后厨的采买账簿,小乔皆能一一信手拈来。其展露的聪慧,令她丝毫不像那个总是跟着她,叫她阿姊的妹妹。乔妍藏在繁复襦裙下的机敏,混着账簿上晕开的墨痕,将世家贵女的风范诠释得淋漓尽致。

乔蔓一直枯坐在雕花檀木椅上,茶凉了又续,续了又凉,直到檐角最后一缕斜阳被暮色吞没,小乔才提着绣鞋,裙裾沾着草屑匆匆奔来。

"阿姊!"小乔快走两步,过来握着乔蔓的手道“阿姊,庄子上佃户缴租又出了岔子,耽搁了时辰,你等急了吧?"她眨了眨湿漉漉的杏眼,忽然狡黠一笑:"我给你弹胡琴赔罪好不好?想听什么曲子?"

“你还会弹胡琴?”乔蔓握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穿越以来,她见过小乔算账时的精明、管家时的果决,听她弹过古琴高山流水之音,还听说她似乎还会古筝,琵琶,略懂跳舞……

“当然!”小乔朝丫鬟采蘋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捧来描金胡琴。小乔轻抚琴弦,忽然望着窗外初升的明月,唇角勾起温柔弧度:“西窗烛火映罗纱,最宜听些应景的曲子。"小乔葱白指尖划过琴弦,‘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今夜月色这般好,就以这首《诗经·陈风·月出》入曲,伴着月光为阿姊弹奏,可好?”

营帐内,烛火跳动,将孙策的身影在帐幕上拉得修长。案几上摊开的舆图,密密麻麻标记着三郡的山川关隘、兵力部署,可他却无心细看。

平定三郡之战正胶着,各方势力犬牙交错,山越的袭扰、旧势力的暗抗,如同乱麻缠手,剪不断,理还乱。孙策揉了揉眉心,疲惫与焦虑在心头翻涌。

他靠向椅背,闭上双眼。恍惚间,似能看到乔蔓手持竹简,巧笑嫣然,用新奇点子化解难题;周瑜羽扇轻摇,言简意赅,献上破敌良策。可如今,乔蔓音信全无,周瑜又被袁术扣押。

孙策猛然起身,腰间佩剑撞在案角发出清响。他扯过玄色披风甩上肩头,大步跨出营帐。他攥紧缰绳翻身上马,枣红马长嘶一声扬起前蹄。

虞翻远远望见孙策正抬手解下缰绳,神情间透着几分烦闷与急切,忙疾步趋前,撩袍跪地,拱手道:“将军且慢!今江东初兴,大业方始,外有强敌环伺,内有诸般待理,将军身系江东万千之重,一举一动关乎社稷兴衰。纵心有郁结,亦不可轻涉险地。”

他微微抬头,眼中满是恳切:“古有白龙幻化为鱼,失却尊贵之态,困于豫且之手;白蛇疏于防范,放纵身形,终被刘邦所害。此皆因不重自身之威,致生祸患。今将军之才略冠绝当世,麾下将士用命,大业可期。然若因心绪烦闷,便轻身而出,一旦有失,江东之众将何所依,宏图霸业又将付与谁?”

孙策攥着缰绳的手微微松缓,“仲翔说得对。但我时常思绪万千,端坐时烦闷不已,有些对开创大业有益的想法,所以才外出。”

“将军若有所思虑难平,帐中谋士如云,皆可与将军共商。或于筹谋应对间,困局得解,烦闷自消,又何必亲身涉险于郊野之间?还望将军三思,以江东大业为重,善保贵体。”

“仲翔!就半个时辰,我保证不往林子里去!”孙策揉着发胀的太阳穴,俊朗的面容满是无奈,“这些军政文书压得人喘不过气,跑两圈就回来,权当给脑子透透气!”枣红马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急切,不安地刨着蹄子,喷着响鼻。

虞翻终是叹了口气,给亲卫统领道:“挑五个骑术最好的,百步之内不许离将军左右。但凡有山越余党出没的迹象,立刻鸣铃示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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