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本台报道,本市发生一起骇人听闻的惨案。
郝姓男子残忍杀害亲生父母,手段极其恶劣。
目前犯罪嫌疑人已被抓捕归案,案件正在进一步审理中。
评论与弹幕:
“郝的假的?这也太狠了……”
“父母:儿子考上名校,我们很欣慰;儿子:考上名校?不,我要考上天堂直通车。”
“畜生不如!生你养你不如养条狗!”
“这种人枪毙一百次都不够!”
“弑亲案越来越多,现在的教育是不是只教成绩不教人性?”
“细思极恐,会不会是父母对他做了什么?”
“说不定是父母逼他太狠,长期PUA导致崩溃?”
而就在舆论逐渐发酵时,一条评论悄然浮现:
“我知道这个人,他有先天性心脏病,刚做完心脏移植手术……太可惜了。”
起初,这条留言并未引起太多关注。
然而几天后,另一条评论突然引爆全网热议——
“最新消息:郝某移植的心脏,来源是一个杀人犯……”
“而且,那个杀人犯当年也是亲手杀害了自己的父母。”
舆论瞬间沸腾:
“卧槽!器官记忆是真的?!”
“细思恐极……如果心脏能‘继承’原主人的记忆和性格,那移植罪犯器官的人会不会也……”
“医学界敢不敢出来解释?这手术到底安不安全?”
“以后器官捐献是不是得先筛查犯罪记录了?!”
厉家大宅·书房
暗红色的檀香在佛龛前缭绕,烛火将厉仕的影子投在墙上,扭曲如蛰伏的兽。
他缓缓直起身,紫檀佛珠在指间轻捻。
一颗,又一颗,似在丈量某人的命数。
“舆论……已经营造好了?”
孔先生躬身递上平板,屏幕的冷光映出厉仕眼底的幽深。
热搜榜上,猩红的“爆”字刺目——
#震惊!杀人犯心脏移植后,受捐者竟……#
#心脏移植会“继承”捐赠者记忆?#
#器官记忆存在科学依据#
“全网热议,话题已发酵至不可逆。”孔先生低声道。
“专家访谈、病例分析、甚至‘受害者’家属哭诉……全按您的意思铺好了。”
厉仕指尖一顿,佛珠倏然一顿。
窗外惊雷炸响,雨幕倾泻而下。
——棋子已落,只待入局。
演播厅内,主持人面带微笑:
“今天我们非常荣幸邀请到国际心脏医学专家——章寇莱教授,来探讨近期热议的话题:心脏移植,是否真的会改变一个人的性格?”
镜头切向章寇莱,他面对镜头,语气沉痛:
“临床案例表明,部分受捐者术后会出现性格偏移,甚至……”
“继承捐赠者的行为倾向。”
“我们不得不正视这个事实——”
“接受罪犯器官移植的人,极可能被‘污染’……”
章寇莱神情肃穆,字字铿锵有力。
“他倒是煞费苦心。”韩子然眼睛盯着屏幕。
晃了晃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流转。
苏泽冷笑一声:“多年布局,终为今朝。”
“谁让你一直拒绝他女儿,断了他吞并正业集团的捷径。”
韩子然意味深长地瞥了苏泽一眼,“如今这是要釜底抽薪啊。”
“可惜...”苏泽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我这块骨头,可不是那么好啃的。”
“会噎死。”
夜色如墨,白马会所的霓虹在雨幕中晕开一片奢靡的绯红。
厉娜踩着细高跟走进包厢。
鞋跟与大理石地面碰撞出一连串清脆的声响,宛如一梭子带着怒意的子弹。
刘逢春正倚在沙发里玩一副扑克牌,手指翻飞间,牌面如蝶翼般在他掌心开合。
他抬眼冲她一笑,眼尾那道疤被灯光映得暧昧不清。
刘逢春看出厉娜的不开心,但是没有明说
“厉大小姐今晚想玩什么?”他嗓音低哑,指尖推过来一杯琥珀色的酒。
可厉娜的心思根本不在这里,酒杯在她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响。
前几日春拍夜场,苏泽破天荒地携女伴出席。
厉娜站在二楼回廊,香槟杯在指尖凝出霜雾。
她的目光穿过鎏金栏杆,死死钉在第三排那对身影上。
苏泽慵懒地靠在椅背,左手臂随意搭在白琼身后。
从她这个角度望去,就像将那个女孩整个圈进自己的领地。
而他的右手——那只戴着百达翡丽的手,正完全覆在白琼纤细的手背上,带着她优雅地举起号码牌。
“十二号买家,一百二十万。”
拍卖师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厉娜看见白琼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轻颤。
腕间那枚百达翡丽女表随着举牌的动作,与苏泽的表轻轻相碰,发出细微的金属声响。
分明是一对情侣表。
两个表盘在灯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晃得厉娜眼眶发疼。
厉娜也曾送苏泽腕表,却被他原封不动退了回来。
“送表太亲密了,”当时苏泽把玩着表盒,笑得疏离。“我们,不合适。”
刘逢春眯起眼睛,目光落在出神的厉娜身上。
他指节微曲,纸牌哗然展开,又倏忽收拢。
像一只振翅的黑蝶,在他掌心跳了支危险的舞。
手腕轻转,整副牌凌空飞起。
在暖黄的灯光下划出一道银亮的弧,而后如归巢的燕,分毫不差地落回他等待的掌心。
“厉小姐。”他低笑。
拇指一顶,纸牌便从左手倾泻而下,在空气中连成一道流动的桥。
黑桃A的锐角刺破光影,红心K的权杖闪过金芒,方块J的利剑寒光乍现。
每一张都清晰得残忍,却又快得令人窒息。
最后他食指一弹,鬼牌的小丑咧着猩红的嘴,“嗒”一声轻响,正正落在厉娜的杯沿。
“您看,”他俯身,西装领口掠过一丝雪松香气,“连魔鬼都为您俯首称臣。”
厉娜突然笑了起来,清脆、冰凉,又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戏谑。
她直接甩出一张卡:“充50万!”
包厢里霎时一静。
会所的玻璃门外,其他男模交头接耳。
刘逢春这匹“劣马”竟真傍上了金主。
他在监狱里学的那些把戏,什么空杯来酒、骰子听声,哄得富婆们神魂颠倒.
五十多岁的周太太也为他充了50万。
“问你个问题,答得好,再充五十万。”厉娜指尖轻点着黑卡边缘。
刘逢春立即挺直脊背,“那我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如果一个男人,”厉娜晃着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杯壁划出诱人的弧度。
“带女人品勃艮第、骑温血马、看莫奈真迹......”
她突然倾身向前,“甚至想送她去沃顿商学院。”
“这说明什么?”
刘逢春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这说明男人动了真心,是奔着结婚去的。”
厉娜的眼神骤然锐利,像淬了冰的刀锋。刘逢春不慌不忙为她续上酒。
“您说的这位男士,”他斟酌着词句,“想必是位家世显赫的贵公子。”
见厉娜不置可否,他继续道:“而那姑娘......”
“出身普通,相貌平平。”
“远不及您。”
“即便如此,男人依然情根深种。”刘逢春轻轻摇晃酒杯,“面对世俗眼光......”
“就把她培养成配得上自己的样子!”
“这绝对是真爱!”
“你说的,我不喜欢。”
“您要的不是喜欢的答案,而是想听真话。”
刘逢春举杯与她相碰,水晶杯发出清脆的“叮”声
厉娜的胸口剧烈起伏。
她太熟悉这样的论调了。
在他们那个浮华的名利场里,确实也有人把这种“栽培”称□□情。
就像收藏家精心打磨一块璞玉,园艺师耐心培育一株名花。
那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贵公子们,最擅长的就是把灰姑娘改造成他们理想的模样。
仰头饮尽杯中酒,她将空杯重重砸在桌面上:
“再叫几个来。”
“要好看的。”
她眯起眼睛,指甲在杯沿刮出刺耳声响,
“嘴甜,会哄人的......”
停顿间,会所暖昧的灯光掠过她精致的下颌线。
“最重要的是,”红唇轻启,每个字都裹着冰碴,“腹肌要够硬。”
红色法拉利的轰鸣声撕裂了厉家老宅深夜的寂静。
孙姨从那个油头粉面的年轻男人手中接过醉得不省人事的大小姐,半扶半抱地将她搀上楼梯。
卧室里,孙姨熟练地为厉大小姐卸去浓妆,换上真丝睡裙,又喂下醒酒药。
做完这一切,她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小心翼翼地带上房门。
哎哟!
我的老天爷!
转身的瞬间,孙姨吓得差点跌坐在地。
厉老爷和孔管家不知何时已无声无息地站在她身后,像两道幽灵般的黑影。
“老爷好,孔先生好。”孙姨慌忙低头行礼,声音压得极低。
厉仕眉头紧锁,目光如刀:“她最近天天醉成这样?”
“回老爷,大小姐这半个月...确实,”孙姨斟酌着用词,“回来的比较晚。”
“不过我已经和营养师调整了食谱,都是养胃补气血的...”
厉仕微微颔首:“你费心了,这个月起薪水加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