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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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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心底仍有一丝不甘,像野火般灼烧着她的理智。

她要试一试。

“连竹。”她勒马停在府门前,嗓音低哑,“去告诉上官时安,就说我去望月楼,邀他同去。”

连竹一愣,迟疑道:“王爷,您……”

“现在就去。”她冷声截断,眸中翻涌的情绪让连竹不敢多言,匆匆离去。

齐玥翻身下马,径直踏入府中,她没有去望月楼,而是回了自己的院子,坐在廊下。

她会来吗?

夜风掠过廊下风铃,清脆声响惊醒了她的恍惚,齐玥突然站起身。

她不能在这里等。

芜姐姐何等敏锐,怎会识不破这拙劣的试探?若当真枯坐府中,反倒显得自己......

她咬紧下唇,转身朝马厩走去。

.

上官时安正在书房翻看兵书,连竹的话让他猛地站起身,茶盏翻倒,茶水浸透了案上的宣纸。

“长陵疯了?这个时辰去望月楼?”他的声音陡然拔高,“还特意让你来告知我?”

连竹被他吓得后退半步:“郡王确实是这般吩咐的……”

上官时安在书房焦躁地踱步,突然僵在原地。

长陵分明是故意的。

“备马!”他抓起外袍就往外冲,“立刻去常阳王府!”

齐玥策马穿过长街,望月楼的灯笼已经遥遥在望,红纱在夜风中飘荡,像极了那人腰间禁步的流苏。

她勒住缰绳,突然有些不确定了。

若芜姐姐不来呢?

上官时安的马刚转过街角,就看见那辆熟悉的青帷马车正缓缓驶来。

“停下!”他直接横马拦在车前。

车帘被一只素白的手掀起,上官时芜蹙眉看他:“何事这般慌张?”

“长陵去了望月楼!” 他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这句话,“还特意让连竹来告诉我,要我同去!”

月光下,那只攥着车帘的手倏地收紧,玉白的指节泛起青白,上官时芜的呼吸立刻乱了一瞬,却又很快恢复。

望月楼。

她眼前蓦地浮现齐玥倚在红绡帐里的模样,绛色衣襟半敞,琥珀色的眸子蒙着酒意,任那些莺莺燕燕将染着蔻丹的指尖搭上她的手腕。

袖中的银针匣“咔”地弹开,三寸长的细针狠狠扎进掌心,疼痛却压不住心头翻涌的暴戾。

她竟敢!

竟敢用这种方式逼她现身!

上官时芜闭了闭眼,脑海中又浮现出御书房里帝王意味深长的目光。

她猛地攥紧车帘。

不能去。不该去。

可思绪却不受控制地蔓延。

齐玥或许正搂着谁的腰肢,任胭脂染红衣领,就像那日段觅微贴近时留下的海棠汁……

“时安。”上官时芜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你去把她带出来。”

上官时安愣住:“我?”

车帘后的阴影里,上官时芜的喉间微微滚动,她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惊觉自己竟咬破了舌尖。

“就说我让她立刻回府。”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长陵怎么可能听我的!”上官时安急得攥紧缰绳,“她摆明了就是……”

“那又如何?”她猛地抬眸,眼底翻涌的暗潮让上官时安倒退半步,“她既然敢试,就该知道后果。”

马车突然剧烈一晃,上官时芜扶住窗棂,才发现是自己膝盖在发抖。

望月楼的笙箫声随风飘来,夹杂着女子娇媚的调笑,一下一下地剐着她的耳膜。

“备马。”她掀开车帘,月光照见她苍白的唇色,“我亲自去。”

上官时安倒吸一口凉气:“可那是望月楼,长姐你的身份……”

“闭嘴!”她厉声打断,一把扯下车帘上悬着的避尘玉坠,冰凉的玉质贴入掌心,却浇不灭心头灼烧的妒火。

“改道望月楼,走西华门。”

马车冲进夜色时,她垂眸看向袖口,素白的帕子早已被冷汗浸透,而舌尖的血腥气仍萦绕不散。

望月楼的灯火越来越近,她死死攥住那枚玉坠,若真看见阿玥与人亲近……这个念头刚起,袖中的银针便又往血肉里深了一分。

“停车。”

马车在拐角处骤然停住,上官时芜扯开腰间禁步,“取我的男装来。”

上官时安倒吸一口凉气:“长姐!这成何体统……”

“要么闭嘴,”她摘下珍珠耳坠,“要么滚回去。”玉指勾开襦裙系带时,丝绸从肩头滑落的声响让她想起那夜。

指尖挑开阿玥衣带时,也是这般。

车帘轰然垂落,月光被隔绝在外,车厢内只余一盏摇曳的孤灯。

“啪——”

发簪折断的脆响惊破寂静,青丝如瀑泻下,又被玉冠粗暴束起。

铜镜里映出的人影变得陌生,剑眉入鬓,唇色苍白,只有眼角未擦净的胭脂泄露出几分女气。

车帘再度掀起时,上官时安惊得后退半步。眼前人哪还是端方自持的上官女傅?分明是个眼底凝着暴雪的玉面修罗。

那双眼里的寒意让他想起北方最冷的冬天,能将人的血液都冻成冰。

“走。”上官时芜翻身上马的动作利落得骇人。

“看路。”她突然冷声道:“待会你只管带路,不许多看,不许多问。“

上官时安在心里把齐玥骂了千百遍。他何时见过长姐这般模样?如今却为个混账东西……

望月楼的灯笼近在眼前,红纱拂过上官时芜的肩头,被她一把扯落在地。

“她在哪个雅间?”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老鸨堆着笑迎上来:“两位公子……”

“长陵郡王。”上官时芜直接扔出一锭金子,“带路。”

三楼最里的雅室门扉紧闭,隐约传来琵琶声,上官时安刚要叩门,就被上官时芜一把按住手腕。

“你退后。”她指尖冰凉得不似活人,“无论听到什么,都不准进来。”

她的手悬在门前,竟生平第一次迟疑。

心跳震耳欲聋,三寸银针在掌心没入血肉,鲜血顺着腕骨滑落,在雪白中衣上绽开刺目的红梅。

她不该进去的。

身为女傅,身为即将大婚的常阳王妃,可那些画面如附骨之疽。

阿玥的唇会蹭过谁的耳垂?阿玥的手会抚上谁的腰肢?那些她曾珍之重之的亲近,如今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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