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云和吴婷找了个空位坐下,负责这块的员工也是推广部门的,和南云很熟,见她来了还多给了几张好看的贴纸。
花灯可以选择做圆球形的或长方体的,南云和吴婷都选了圆球形状的,灯身上的图案由自己画画或是写字,写好后扎起,底下还能挂上小中国结或是水晶坠子。
吴婷对着米白的灯纸,埋头苦死了很久,见南云准备下笔了,好奇地问:“你打算画什么呀。”
南云展示了一下手机上的图片:“画猫。”
“那我借鉴不了。”吴婷决定说,“我以前学过书法,我写字好了,就誊抄一首中秋的诗词吧。”
南云不太会画画,小时候她上画画课,画了一个大象,老师以为是长颈鹿,对着全班同学说夸她画得好,她没敢戳穿,结果回家南桥一看,说她怎么画了一只丹顶鹤,给她气哭了。
在那之后,她就很少画画了。
南云在网上搜了很多个猫咪简笔画教程,千挑万选了一个看似最简单的,下了笔。
等吴婷抄写完了诗,还贴完了贴纸,南云这边还没画完。
她探头朝南云笔下的灯纸看去,上下左右观察了很久,说:“你不是说画猫吗,怎么画了只猪啊。”
南云:“……”
这时,南云身边的空位坐下一人。
吴婷见何曼松独自来了,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
何曼松:“他俩走了。”
见又来了个新客,工作人员递来制作工具,何曼松摆摆手说:“不用,我和她们一起的,我不做。”
“行。”
那人在南云和何曼松身上来回瞟了几眼,偷笑起来。
何曼松垂眼看到南云的画,缄默了很久,说:“你画的月饼?”
吴婷闻言一惊,瞪大了眼,迎上何曼松的目光,仿佛在无言地说:这你也能看出来?
何曼松眼神微微得意:你还嫩着呢。
“画得还可以吧……?”南云举起来仔细看了看。
何曼松肯定道:“挺好的。”
原来老板也有底线低到极致,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时候,吴婷在一旁默默地想。
南云贴了一些花花草草的贴纸,确认没有遗漏后将灯纸固定好。
中国结要自己系,打开包装袋里面自带了一张教程,南云对着步骤系了半天,胳膊都快打结了,手上的绳子却越系越乱。
旁边伸出一只修长的手,在灯光下腕骨处的疤痕泛出浅浅莹光,何曼松接过南云手上的中国结,对着教程试着缠了几下,像模像样的。
南云的视线渐渐从何曼松的手转移到他的脸上,因为距离近,好像连他高耸鼻梁上的细小绒毛都能看清。
他低头认真系着结,周遭逐渐安静下来一般,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好了。”
何曼松握着的手一松,一挂漂亮的中国结在南云眼前垂了下来。
他放在南云手心:“你挂上吧。”
虽然没有怎么参与做中国结的过程,但南云还是颇有仪式感地将它绑在花灯上。
她提起灯看了看,对自己的作品很是满意,心情好了很多。
吴婷举起手弱弱说了句:“老板,我这个结最后几步也不会。”
何曼松:“哪里不会,我告诉你怎么系。”
吴婷无声地在内心控诉何曼松区别对待。
南云挺身而出:“我来教你。”
一开始,吴婷还对南云的自信抱有怀疑的态度,直到听着南云的话一步步穿绕红线,她手里出现一个完美的中国结,她才知道南云虽然动手不行,但脑子是真的会了。
做好了花灯后,三人提着灯又溜达了几圈。随着入夜,周围人潮逐渐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