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进一步解释道:"只有让一切看起来都天衣无缝,才能让那些日日奏请立储之人彻底的闭嘴。本宫已经为此筹备良久,每一个细节都经过反复推敲与演练,务必确保万无一失。"邓皇后的脸上露出了罕见的严肃与认真,她深知,这一步的成功与否,将直接关系到整个大局的稳定与李鸿的前途。
接着,她又仔细思考着接生婆的人选,"本宫要选瞎了右眼的老妪,就说她当年被火把晃了眼,记不清产妇的样子和年龄了。”邓皇后心中早已有了计较,她知道这样的老妪在民间并不少见,而且因为身体的缺陷,往往更容易被人信任。
整个计划在她的心中逐渐成形,她深知,这一步步的谋划都是为了那个最终的目标。她必须谨慎行事,确保每一个环节都万无一失,才能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稳操胜券。
五更梆子沉闷的声响在寂静的皇宫中回荡,司天监监正被几个黑衣人秘密地带入了密室。他脸色苍白,目光凝重地盯着桌上罗盘上微微颤动的磁针,冷汗早已浸透了他的官服。
"紫微垣东移三寸,这……这预示着什么?"监正的声音颤抖着,他的手指在罗盘上轻轻滑动,仿佛想从这片星空中寻找答案。
邓皇后静静地坐在一旁,她的面容冷漠而深邃,手中紧握着一张生辰帖,上面墨迹未干,显然是刚刚书写完成。她缓缓地将生辰帖递给了监正,目光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
监正接过生辰帖,仔细端详着上面的字句,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愕。"紫微垣东移三寸,正是……正是五皇子命格。"他喃喃自语,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邓皇后微微一笑,她的笑容中透露出一种深不可测的意味。"监正大人,您也不必太过惊讶。本宫自幼研习星象之学,对于命理运势颇有心得。今日之举,不过是想让大人验证一下本宫是否真才实学罢了。"
监正闻言,面色不禁十分惊叹。他深知他头上的乌纱和身后的荣华,都是邓皇后一句话的事儿。不得不装作惊叹邓皇后对于星象之学的精通。此刻,他默默点头,表示对邓皇后的敬佩和敬畏。
"不是算,是改。"邓皇后忽然震碎茶盏,瓷片深深扎进掌心,"本宫要你明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这孩子是紫微星降世。若敢走漏半句风声……"她甩开染血的手掌,瓷片在监正脖颈划出血线,"你全家老小,就陪本宫养的那些鸩鸟作伴罢。"
监正默默无言退下......
在天光刚刚微明,夜色尚未完全褪去的时刻,暗卫首领的身影悄然出现在宫门之外。他双手恭敬地捧着一个紫檀木匣,步伐沉稳地走向内殿将其交予娄嬷嬷。
匣中盛放的,是念奴娇那令人痛心的绝命诗。
那诗稿之上,墨迹犹新,仿佛还能感受到念奴娇书写时的决绝与哀伤。
权去生道促,忧来死路长。
怀恨出国门,含悲入鬼乡。
隧门一时闭,幽庭岂复光。
思鸟吟青松,哀风吹白杨。
昔来闻死苦,何言身自当。
字字句句,都透露出她对命运的不甘与无奈,临死前,她写下此诗,表达了对失去生命的无奈与悲愤。
邓皇后听闻此事,状若惋惜的轻轻叹了口气,目光瞥向诗中的“何言身自当”四字,眼神中没有惋惜只有冷漠。她缓缓将诗稿凑近烛火,火光映照着她那阴沉而复杂的表情。诗稿在火焰中逐渐化为灰烬,仿佛念奴娇的在这世间的一切也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她倒是个烈性女子。”邓皇后轻声说道,语气中是装出来的赞赏和遗憾。她承认,念奴娇若是认下鸿儿是她生的,她本可以让她在这宫廷中拥有一席之地,甚至金屋储之,给予她荣华和富贵。然而,她却走向了绝路。看着那逐渐熄灭的火焰,邓皇后又叹了口气,“可惜了这手好簪花小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