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是要给江怀璧介绍姑娘的形容?
我津津有味地在一旁看着,只见江怀璧额角青筋跳了跳:“在下对于婚配之事自有一番看法,就不劳阿婆费心了。”
“哦?江大夫倒说说,你是如何看待婚姻嫁娶的?”
江怀璧本只是推脱之言,却没想到阿婆打破砂锅问到底,冥思苦想了一番,勉强道:“因荷而得藕,有杏不需梅。缘分一事自有天定,任你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也许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与其苦苦寻觅,不如珍视眼前人,静候金玉良缘。”
这话说得,一句比一句官方,看来江怀璧倒是个未经风月,不识相思之人呐。
我在心中啧啧感叹,却听见一旁的安然插嘴:“珍视眼前人?这么说,江大夫已有心仪的姑娘了?”
江怀璧不淡定了:“嗯,并非如此,我。。。。。。”
安然却不听江怀璧解释:“眼前人,也就是身边的人,江大夫身边的姑娘,只有白芷姐姐和韩笑姐姐,白芷姐姐我之前问过,她只是待您如兄长,这么说,您中意的姑娘,是韩笑姐姐!”
我就差一口茶水直接喷出来。
不是,这怎么扯到我身上了?还有,安然你那什么强盗逻辑啊?有这么推理的吗?
还没等我辩解,安然阿婆就拉过我的手,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瞧着这姑娘骨肉细滑,神清气媚,一看就是个好生养的,这一身打扮却是不甚妥帖,改天去锦绣坊买套新衣裳,想来定会万般惹人怜爱。江大夫,好眼光啊!”
“不是,我,我。。。。。。”
“咳咳,不讨论这个了,”江怀璧有几分尴尬地看了一眼我,不动声色地移开话题,“话说阿婆,你以后打算怎么办,还继续在张府做工吗?”
阿婆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说:“是啊,契约未解,我就是想走也走不了。可是那张公子又对我家安然心怀不轨,我怕去了又会生出事端,最近正为了这事发愁呢。”
“其实,我倒是有一个办法。”江怀璧严肃道,“阿婆您不能从张府赎身,无非是银子
不够,金陵首富李家正缺仆从,那李老爷却不似张知府,是个仁善的,不如让安然去他家当个女使,用拿到的银子将您赎买出来,您看是否可行?”
阿婆一听,顿时面露喜色,转念一想,却又忧虑道:“李家那么大的门户,其实我们这等贫苦人家想进就进的?江大夫,我知道你是好意,但你这遭怕又是白白替我们操心了。”
“按理来说,安然是进不去,”江怀璧淡淡一笑,“但如果,我与这李首富有几分交情呢?”
回去路上,我想着江怀璧的话,不由说道:“想不到,你连安然的后路都给安排好了。”
江怀璧看我一眼:“既然决定要帮她,那么索性送佛送到西,得罪了知府却又置人于不顾,反倒是在坑害人家。”
“张知府新到任,还有很多事情要仰仗李首富,把安然送到李首富家中,想来张知府也不会为难于她,果真妥帖。不过话说回来,你把人家都安排好了,可有为自己打算打算?”
张知府也不是个傻的,调查一番定能发现江怀璧从中作梗,到那时,他和怀璧医馆该怎么办?
“所以,我打算出去一段时间,”江怀璧回答,“白芷和南星同样托付给李富商,你随我一道,医馆打烊,等风头过了,张知府气消了再回来。”
“你事事拜托李家,人家会不会心存怨言?”
“李家原本与我舅舅相识,欠了我舅舅人情,前些年他女儿得了瘟疫由我救治,又欠了我人情,这两份情迟早是要还的。其实,原本有李家这个屏障,张知府理应不会在明面上对医馆做什么,只是背地里那就不好说了,此次离开,就是为了拖延时间,让张家淡忘此事,那张公子整日花天酒地,用不了多少时间定会把安然抛诸脑后,岂有再来找我们麻烦的道理?”
我恍然大悟:“那么,接下来,你准备去哪?”
“去找我舅舅,也就是去如今大鸿的京都,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