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我哑口无言。
真相,竟然是这样?
亏我当时还自以为是,自诩正义地斥责了江怀璧一顿,现在看来,我才是最愚昧无知的那一个?
“那,那我当天那样说你,你为何不告诉我真相,还那么一本正经地同我解释?”
“我说过了,相信我人品,理解我做法的人自会明白,一切随缘,我既不会刻意强求,也不会刻意隐瞒,若不是你今日好奇有此一问,恐怕我也不愿多费口舌告诉你事情的始末。”江怀璧说得轻描淡写,仿佛之前的一切事都未发生,被我当头痛骂的不是他一般,“至于解释的话,不过是看你思考问题的方式过于单纯,想提点你几句,让你知晓江湖险恶罢了。”
我站在原地,直直地看着江怀璧,看着这个宠辱不惊,心神自定的男子。
我好像从今天,才真正开始认识他。
几日后。
“安然!”
“呀,是江大夫和韩姐姐来啦,快,屋里请。”安然正在庭院里洒扫,看江怀璧和我到来,顿时喜出望外,放下扫帚就将我们向屋里带。
“尊祖母的病情可好些了?”江怀璧问道。
“您还说呢,可不是好多了,多谢江大夫这些天劳心劳肺地替阿婆医治,我和阿婆啊,都要好好谢谢您呢!”
眼见着安然去扶她阿婆起身,我悄悄问江怀璧:“哎,你没有将阿婆其实是中毒的事情告诉安然?”
江怀璧摇摇头:“以安然的性子,知道自己阿婆被人毒害,怎会不前去找知府讨说法,常言道民不跟官斗,何况是安然这般贫苦门户,我若告诉她,只会让事情变得更麻烦。更何况,我也不愿让她觉得欠了我人情。”
也是,挺有道理。
只见安然的婆婆在安然的搀扶下起身,慢慢悠悠走到江怀璧身前,躬身一拜——
“阿婆,您这是何意,快起来,”江怀璧连忙托住阿婆的手臂,“您这可是折煞我了,江某人担不起您这一拜。”
“江大夫啊,”阿婆情绪激动,已然有些哽咽,“若是没有你,我这一把老骨头没了不要紧,我这苦命的孙女该如何安置啊,你虽只诊治了我一个老婆子,却给了我们整个安家一条活路,论请论理,不好好感谢你一番,让我良心如何得安。。。。。。”
“是啊江大夫,阿婆这一拜,您受得起。”安然也已是泪流满面,在一边抹着眼泪说。
“治病救人,本就是大夫的责任,我虽不能起死回生,着手生春,奈何还有几分本事,遇到力所能及的病人自然会倾尽一身医术为其诊治,分内之事,怎的被你们说的如此神乎其神,江某人可真是万般不敢当。”
好不容易劝安然的阿婆坐下,四个人喝着粗茶,聊着闲话。
“不知江大夫贵庚啊?”阿婆笑眯眯的问。
“我今年二十有四,已过弱冠之年。”江怀璧亦是笑着回答。
“瞧瞧,江大夫都二十多岁了,怎的还未有婚配?”
哎,这个有意思。
我本来正在抿茶,听了这个有趣的话题一下子来了兴致,连忙竖着耳朵听江怀璧如何应答。
江怀璧愣了一下,但随即反应过来:“是这样,一来医馆平日诸事繁忙,却是没有多余的时间顾及红鸾星动一事,二来怀璧自幼父母双亡,也没人替我主持操办。”
“父母双亡?唉,怪道如此,没了爹娘,你这孩子竟不知替自己筹谋打算,也是怪惹人疼,”阿婆听了这话,惋惜地叹了口气,“阿婆倒是认识一户人家,虽是世代务农,但是家境不错,他家女儿,生得不说国色天香,却也是清隽玲珑,依阿婆看,倒是配你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