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澈把水递到傅清嘴边,傅清喝了几口水后,翻了个白眼说:“哟,大少爷这会儿知道愧疚啦?”
傅澈眼神冷峻,语气强硬道:“傅清,现在不是你耍性子的时候。江疏白的事情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对公司形象也有影响,你必须马上发视频澄清。”
傅清坐本来就心情不好,这下更不想照做了。他直了身子靠在床头,双手抱胸,笑嘻嘻道:
“哟,这么关心江疏白呢?我要是不发,你还能再把我推下去一次啊?说不定这次直接给我推到阎王爷那儿去咯。”
傅澈脸一黑,把苹果“哐当”一声放在桌上,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傅清。
“傅清,你别不识好歹,你发视频澄清对大家都好。别以为我不敢再动你,大不了我去楼梯下面陪你一起躺。”
傅清撇撇嘴,故意做了个鬼脸。“哎呀,我好怕哦。就是不发,你能把我怎么着?难不成你还能在这病房里把我生吞了?”
傅清抬起头与他对视,撞进一双幽深晦暗的墨瞳,漆黑幽冷,散发着森然寒意。他浑然不惧,长久地盯着墨瞳,似要透过眼睛看到心灵最深处一般。
傅澈似被灼烧一般,迅速移开视线。坐了回去,若无其事道:“说吧,你发视频澄清的条件。”
“这个吗,我还没想好。”
傅清嘴角微微上扬,调侃道:“你先给我把那个苹果削好,切成小块儿,再插上牙签。”
傅澈攥紧了拳又松开,拿起桌上削了一半的苹果和刀,红白相间的苹果转动起来,伴随着轻微的沙沙声。
不一会儿,一个削好的苹果出现在眼前,不带一丝皮,完美无瑕。他就着水杯,把削好的苹果分割成块。
傅清百无聊赖,倚着床头看他削苹果。傅澈别的不说,削苹果的技术还可以。
傅澈端起玻璃杯,看了过来,傅清挠了挠头发,泰然自若地接过苹果,拿起竹签咬了一口。
吃着吃着,耳畔响起傅澈的声音。“什么时候发澄清?”
傅清眉眼浮现戏谑之色,勾了勾手指。“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傅澈强忍着不耐,俯下身来。谁料傅清突然伸手,一把拽住傅澈的领带,用力一拉,傅澈猝不及防,整个人朝着傅清压了过去。
只听“哐当”一声,傅清手中的玻璃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此时两人的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傅澈整个人压在傅清身上,脸几乎紧贴着傅清的脸,呼吸都交织在一起。
傅清看着近在咫尺的傅澈,脸上露出恶作剧得逞的坏笑,语气里是赤裸裸的讥讽。“怎么,大少爷这是要主动投怀送抱?”
傅澈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他又羞又恼,想立刻起身,却发现领带还被傅清死死拽着,挣扎了两下,不仅没挣脱,反而让两人贴得更紧了。
“傅清!你放开!”傅澈咬牙切齿地说道。
傅清却不为所动,他紧盯着傅澈的眼睛,仿佛要将他的灵魂看穿。
“发澄清视频的事儿,我说了算。大少爷,别急,咱们慢慢谈。”
病房里的空气仿佛都燥热起来,两人之间,气氛剑拔弩张,却又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暧昧。
暧昧蔓延之际,傅清骤然松开他的领带。傅澈一个踉跄,唇瓣擦着傅清白皙的侧脸。如蜻蜓点水,浅尝辄止。
一瞬间,病房陷入死一般的安静,针落可闻。
傅澈站稳后,如鲠在喉。唇瓣翕动,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傅清眸中划过一丝错愕,转瞬即逝。他神色如常,“一点小插曲,不影响”
还没等他话说完,傅澈逃一般离开了病房。“我有事出去一下。”
走廊上,傅澈脚步飞快,拼命将那些错误的情绪出脑海,却不自觉回味起唇上温热的,柔软的触感。心中似有猫爪在挠一般,错综复杂,说不上来的烦闷。
比起被傅澈亲的震惊,傅清现在更多的是幸灾乐祸。傅澈这么讨厌自己,现在应该恶心死了吧?估计跑去漱嘴了,可以理解。如果有一天他亲了死对头,也会这样。
傅清耸了耸肩,心情大好,这下没人打扰自己了。
不一会儿,傅清接到傅父的慰问电话。傅立城那边应该挺忙的,在开会,傅清随便敷衍了几句便挂了,让他好好工作,不用担心。
挂断电话后,傅清打开社交平台,形势大变,热搜第一成了“江疏白退组”。
实时评论也是两级反转,大部分是骂江疏白的,少部分粉丝表示支持他的选择。
傅清往下翻了翻,找到热点当事人界面,打开江疏白的主页,他最近一条帖子内容赫然是关于《溪山行》的帖子。
内容为:本人品行不端,自愿退出《踏歌行》项目。文字短小精悍,没有附带任何图。
傅清正准备回到热搜界面,看看有没有关于傅氏的热搜。
谁知,方才“江疏白退组”的热一消失得无影无踪,其他有关江疏白的词条也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当事人的负面舆论被一键清除,更别提他这个被牵连的人。
傅清想了想,能做到这份上的,只有一张无形的大手。自己先前担心自己会不会太坏了,断送了江疏白的事业,纯纯杞人忧天。
与江疏白有关,且不显山不露水的权贵。他眉头微蹙,旋即舒展开来。有了,原书中的腹黑医生:温叙白。
看来过几天温家老太太的寿宴,是非去不可了。
温柔的护士姐姐叩了叩门,提着一份饭进了房间。“先生,您的午饭。”
“进。”
傅清望向门口,是刚刚进来清扫玻璃的那个护士。
护士打开病床上的小桌板,先后从塑料袋里掏出各种吃食,粥,鸡汤,炒菜,拌面……应有尽有,桌板上几乎快放不下。
傅清看着面前丰盛的午饭,“是傅澈让你送来的?”
护士点点头,“是一个姓傅的先生。”
果然是他。
傅清拼命往上看,试探着摸了摸额头上的纱布。“嘶。这个伤口大概多久能好啊?”
护士顺手将床头桌上的垃圾丢进垃圾桶,“看情况吧,快的话三五天,慢的话可能需要一两周。对了,谨记伤口不要碰水。”
“平时少碰伤口,待会你吃完饭,叫我进来换纱布。”
傅清点点头,“好,麻烦了。”
“不客气。”护士温柔地笑了笑,退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