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面喊道:“好嘞,大哥就是对弟妹好。”
走在前面的魏殇嘴角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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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踏在草木稀疏的干土地上,踏过之后黄沙弥漫。
不一会儿就抵达驻扎在离城不远处的漠北军营中。
白花花的帐篷顶一个接着一个,里面传来一阵高昂的操练声。
“许久没来军营里了,将士们还是如此激昂。”魏元聿坐在马上,望向营里道。
魏涛哼了一声,“你连一个将士的基操都未守住,我本不该将你带来此处,念在你先前立了功这才破例。”
两人同时下马,魏元聿向魏涛行礼道:“先前是阿聿有失礼数,还望大伯莫要见怪。”
魏涛脸上仍是僵着的,道:“你是为了红缨枪吧,放心我会给你的。你乃卫北王爷,不必牺牲至如此。”
魏元聿继续保持着礼术道:“这一拜是晚辈拜长辈,您受的。”
魏元聿又道:“这十年以来阿聿从未回过这里,今日回是为了漠北的旱灾。”
魏涛凝视着面前这个弯腰之人,语气放柔道:“不是大伯不支持你,这旱灾是治不了的,是天灾。”
魏元聿直起身子,道:“大伯还请您放心,阿聿绝对将这旱灾彻底治好。”
魏涛看着面前人眸中坚毅,道:“进去吧,我带你去取红缨枪。”
兵器坊在军营最里面,两人一路走着。
魏元聿瞧见了正在训练士兵的沈玉萧,朝他笑了笑。
兵器坊外重兵把守,见魏涛来后,一行人齐齐道:“见过魏大将军。”
“你们都下去吧。”魏涛道。
进来后,魏涛不放心地绕了一圈。拧了正前方的旋钮,一条暗道显现。
魏元聿看到后万分惊讶,“这是?”
魏涛将旋钮扭回,道:“这是我命人秘密修下的暗道,专门来放置贵重兵器之地。”
魏元聿跟着魏涛下去,暗道十分长又极黑,里面四通八达。
走到了一个岔口出,魏元聿停下,问道:“大伯这通向何处?”
魏涛直直往前走,淡淡道:“这你就别管了,先去看红缨枪。”
魏元聿站在岔口看了许久,这才快步跟上魏涛的脚步。
到了尽头的一间房里,魏元聿看见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红缨枪。
不自觉往那处走,双手摸上了枪锋。
锋尖闪着锋利的光,显然有人常来打磨。
摸到了上面一个划痕,魏元聿就湿了眼眶,眼前模糊一片。
魏元聿思绪飘到了他第一次见到这枪时。
那年他四岁,李洳将他抱在怀里站在府前候着魏津。
那是魏津第一次与匈奴对战,胜仗归来后,他手上就拿着这把枪。
当时魏元聿看到这枪后爱不释手,魏津摸着他的头,开玩笑道:“既然聿儿喜欢,爹就将这枪给你如何?”
魏元聿不知这枪可以抵两个他,魏津还玩笑地让他将枪拿上。
一个小人儿定是拿不动,将枪给摔在地上,枪锋上磕了下,留了划痕在上面。
魏元聿还被枪落地的哐嘡声吓得哭了起来,魏津还在一旁捧腹大笑。
李洳知道后将魏津一顿痛骂,三天不让他进房间。
急的魏津在房门前跪了许久,李洳才消气。
……
魏元聿站在这枪前,仿佛听见了当年父亲那爽朗的笑声。
虽是嘲笑他的,却还是让他思念。
泪不知不觉爬满魏元聿满张脸,魏涛上前拍了拍他的肩道:“别伤坏了,逝去之人已不能再见。”
魏元聿紧闭上眼,将心中那份想念压下去。
良久,他缓缓睁开眼,小心翼翼地将枪从架子上取下来。
魏元聿手持红缨枪,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到宽阔的空地上。
舞着自己每日都练习好几个时辰的魏家枪法。
一旁的魏涛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瞧着魏元聿,一套枪法舞完。
魏涛连连后退,颤着声音道:“这不可能,从没有人能将这魏家枪法练得如此娴熟流畅,就连当年你爹也没能……。”
魏元聿颔首,道:“大伯,这么多年以来我从未不拿自己当魏家子,只是我不愿再想起我爹惨痛的死状。”
魏涛久久未接话,眸光不自觉瞥向枪穗,眼中含泪,道:“十五年了我日日来此擦这红缨枪,就是想让我心中的愧疚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