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元聿拧眉,问道:“大伯为何要愧疚?难道当年我爹的战死另有隐情?”
魏涛泪流了下来,满面愧疚道:“你也这么大了,我就将当年的那件事告诉你了。”
魏元聿面上愈发凝重,心中十分焦急,他一直以为魏津是被胡人所杀。
为了两方百姓的安定,他才一直没有去报仇。
魏涛走到魏元聿面前,将他手中的枪拿到自己手中。
对魏元聿道:“跟我来,我们坐下慢慢聊。”
魏元聿跟了过去,这间房中竟还有个密室,密室里有两张椅子。
坐下后魏元聿迫不及待地问:“大伯你尽快告诉我吧。”
魏涛摸着上面的红枪穗,淡淡道:“当年我本应与你爹一同作战,可临到作战前有人邀我一同饮酒,多喝了几杯,就没能上战。”
魏元聿问道:“那这邀您喝酒之人是谁?”
魏涛道:“是我与你爹的师父臧尘,待我和你爹乃是极好。”
魏元聿继续问:“那当时为何只邀了你去却不叫我爹?”
魏涛支支吾吾半晌,才道:“这我就不得而知,师父他老人家做事我们做弟子的从不过问。”
“大伯,你莫要再骗我,快告知我实情吧。你也不想我爹被人枉死吧。”魏元聿捏着眉骨后,道。
魏涛终于下定决心,对上魏元聿的眼,道:“阿聿,你要答应大伯,大伯将事情告诉你后,你要原谅大伯。”
魏元聿思忖,难不成当年父亲的死竟与他这个亲哥哥有关。
为了知道真相,他极力压住心底的愤怒,道:“好,我答应你。”
魏涛道:“当年我一时被蒙了双眼,想着贪污军火,那夜就是去商量之后如何行事的。”
“之后呢?”魏元聿弯腰,手撑着膝盖道。
“之后你爹就发现了,我也及时悔改了,可最后还是有人将军火给调换了,再之后的事你也就知道了。”魏涛满脸悔过道。
魏元聿站了起来,愠道:“当年你为何不继续调查下去?不将这幕后之人给查出来?”
“查过了,根本找不到。最后只能对外说是军火的问题。”魏涛道。
魏元聿呼出一口气,情绪稳了下来,道:“那臧尘呢?你当时找过没有?”
魏涛抿了抿唇,良久,道:“那夜过后是我最后一次见他,之后再杳无音信。”
魏元聿已经按耐不住自己,原地转了好几圈,最后将长枪从魏涛手中夺了过来。
魏涛看着面前人的样子,道:“我知道我是头昏了才想贪污,可大伯也是为了漠北百姓啊,当时……。”
“够了,大伯,你不要找什么来脱罪了。我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这臧尘背后可有什么人?”
魏涛思虑许久,道:“好像是有,还将他尊称为司大人。”
话罢,魏元聿带着枪准备走出这间密室,留下一句,“我可以饶你不死,但你不可再继续领兵。”
魏涛犹豫许久,在后面喊道:“阿聿,大伯还记得一件事。那个大人背后一定有一个完整的贪污组织,这个组织中什么人都有。”
“知道了。”魏元聿只停顿一会儿,继续往前走。
魏涛低垂着眉眼,喃喃道:“二弟,是大哥对不住你,才让你死于歹人之手。是我的错!”
再次走到那个岔口时,魏元聿还是觉得有些怪异,想往里走,想起还在魏府的沈禾姝就又退回了脚步。
魏元聿走后从岔口出来一人,手握匕首,满脸皱痕,留有白胡子,看上去年过半百。
迈着健硕的步子朝魏涛方向走去。
魏涛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了臧尘朝自己走过来,深吸一口气。
弯下腰,不自然地眨了几下眼睛行礼道:“徒儿拜见师父,师父怎的出来了?”
臧尘道:“适才那小子是谁?他为何手持红缨枪,难不成是津儿那在京师待了十年的儿?”
他说话时撕扯着嗓子,刺耳的声音直震魏涛的耳膜。
魏涛笑道:“哪能是他,那小子十年都未回来,定是受不了这儿的苦,那是我夫人家的亲戚。”
“哦?是吗?”臧尘扬着苍白的眉道,气势直逼着魏涛。
魏涛直起身,“是啊,您也知道我家那皮猴子,在家里嚷着要耍枪,就让他堂弟为他取了。”
臧尘眯了眯眼,拂袖离去。
魏涛直至上了密道才安下心,重重吐出一口气。
心道:这臧尘明显心中有疑,看来只能将魏元聿安置在魏府了。
留下一只毒蛇在身边就是危险,可眼下只能从长计议,只希望魏元聿能将臧尘背后的势力给一网打尽。
魏元聿出来后直奔站在场上的沈玉萧,沈玉萧身穿银色甲胄,乌发用黑色发冠束起。
他拍了拍沈玉萧的肩道:“十年未见竟成了校尉,真有你的。”
沈玉萧轻笑,阴阳怪气道:“哪能比得过你,竟都娶了我妹妹,现下你得叫我什么来这?”
魏元聿弯腰,脱口道:“大哥,请受妹夫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