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梨姐姐做得这么好吃,你们怎么不吃啊,多吃点,我一个人可吃不了这么多!”
江迟喻发现她们都没怎么动筷子,往每人都碗里都夹了几道菜。
“小姐的画似乎还没画完,这几日留在家中继续也挺好的。”
江迟喻边吃边摇头。
“画不急在一时,反正我都记在脑子里了,我有其他事要做。”
闭着眼睛躺了一上午,江迟喻终于想到了一个破局之法。
“饭后我会写一个帖子,立夏,你找人帮我送到齐府,就说我要亲自上门拜谢。”
立夏疑惑,但还是乖乖应是。
“齐府如今怕是自顾不暇,小姐此时上门,或许……”
江迟喻终于吃饱,依依不舍地放下筷子。
“他们何止是自顾不暇,更是内忧外患,我自然是上门来替他们解忧的。”
江迟喻想了大半天的恩公,恩人,报恩。
在破了知恩图报这个隘口之后,终于学会了挟恩图报。
齐翎当时可是说一定会报答她的恩情的,这个恩情正好她现在就要。
见着江迟喻又陷入沉思,怕是又想起伤心事,秋梨终于又说了一句。
“听闻昨夜事情惊险,旋旋心里头有什么不舒服可同我说,说出来便好多了。”
江迟喻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三人显然不信,总觉得她这份没事的样子是故作坚强。
“小姐心里难受可不能憋着,有些不高兴的事说出来,心里才会舒服。”
江迟喻这才有些反应过来,看着她们三个一脸担忧的样子,似乎有什么事要说。
“怎么了你们,我有什么事?”
难道昨夜她睡梦中不慎将前世之事说出来,她们已经知道了。
思及此,江迟喻不免露出几分惊慌与心虚。
这般明显的神色变化没能逃过三人的眼睛,皆道果然,小姐还是收了情伤,方才不过是不想让她们忧心。
“小姐,是那贺大人不识好歹,不值得为他难过!”
立夏是个急性子,等不得她们慢慢引,直接站出来戳破那层窗户纸。
“贺大人?难过?”
江迟喻有些疑惑,贺大人跟难过有什么关系?
立夏都说了,立冬和秋梨也不打算沉默了。
“是啊,旋旋,你的心情姐姐都能理解,姐姐也是你这个年纪过来的,有些事当真是勉强不得,唉。”
江迟喻更懵了,她勉强贺纪将那些线索和案件告诉她这件事,她们都知道了?
“是啊,那贺大人无非是身量威武了些,样貌俊秀了些,其余也无甚可取之处!”
“尤其是脾气,冷冷的,一副所有人欠他八百两的样子!”
“他走了正好!”
三人一唱一和,将贺纪贬得一无是处。
“小姐也救了他一命啊,报恩不报恩的,这不正好两清了嘛!”
听到这里,江迟喻才听明白,她们是怕她找贺纪报恩。
“我说今日怎么这么多好吃的,敢情是鸿门宴啊!”
江迟喻一脸“我晓得了”看着她们,眼神一个个扫视过去。
“你们真当我是话本里的女娘,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啊!”
这话说的三人脸上又是一红。
“放心吧,报恩肯定是会报的,但不会是这般浅薄。”
贺纪对她两世有恩,真要报恩,哪有那么简单。
三人不妨她想得这般通透,有些汗颜,但少女心事,到底也是被辜负了。
“这个,这个,小姐能这么想自然是好。就是,贺大人,他们,额,搬走——”
江迟喻秀眉一挑,双手抱臂,怒气尽显。
“说到这个我就来气,他们为了不让我知道更多,竟然选择搬走,还企图用钱买断。”
江迟喻想起自己早上兴冲冲过去,却被贺纪摆了一道就十分不爽。
昨日绑架她的那个人显然不是什么简单的杀手,再怎么样也是个小头目。
并且昨日他凑近的时候,江迟喻余光还撇见他手臂上同样有云状刺青,刺青中还有十分明显的一红点。
这样的人必定是关键人物,从他口中说不定就是找出是谁意图损毁堤坝,说不定还能顺藤摸瓜查处前世是谁做局。
江迟喻觉得自己快要接近真相的时候,却被贺纪一把推回现实。
他们竟然不带她玩了,甚至为了防她连夜搬走,连位置都不让她知道。
贺纪那副不敢正眼看她的心虚样她可看在眼里。
“要不是看在他,先前,的份上,我也不会这么容易放弃。”
江迟喻本想同他生气多问几句,又想起前世之事,怕扰了正事,这才转身就走。
看着江迟喻一脸的固执,三人闻言不禁两两对视,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他们是真没想到,江迟喻竟对贺纪情根深种至此。
那人就这般好?
为了躲她连夜搬了出去,小姐竟然还不愿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