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表少爷这样一个冷清的人,会有你这样会说话的书童!”
黄杨被她们笑得脸红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江迟喻怕他尴尬,便示意他跟着进来。
“方才不是挺会说的嘛!怎的这会就害羞了?”
领着他往贺纪住的地方去,江迟喻忍不住打趣他,尤其是见过他前世的模样,看他现在这样倒是显得格外可爱。
将黄杨送到了贺纪那里,江迟喻几人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边走立冬边同江迟喻说糕点铺的进展,该采买的东西,该招的师傅也招的差不多了。
“前儿小姐说要留给坐着不走动的位置,我倒是也留好了,只需将糕点包用油纸包好,不用各处走动。”
立夏倒是一直没想明白,江迟喻为和要独独留出这么一个位置。
“小姐,这位子你预备留给谁啊?咱们江家在同林还有族亲不曾?”
江迟喻没有说话,倒是立冬主动猜了一个名字。
“莫不是留给出家那位伤了腿脚的大伯哥?”
立冬果然机敏,江迟喻点了点头,示意她猜的没错。
“出家公婆非要留着秋梨姐姐,除了那些恶心人的理由,还是想留她下来替他们做活。”
原先出家有两个儿子,又都成家了,种田耕地也能保个温饱。
如今一个儿子死了,一个儿子残了,要想挣口饭吃,只能老两口进城摆摊。
那家里头的生活琐事,只有秋梨可以使唤了。
“是了,我昨日进那出家便瞧见秋梨小姐又是洗衣做饭,还要喂鸡种菜,身上的衣裳上还有好几个补丁。”
昨天秋梨的处境,她们都看得清楚,出家人也轻易不会放秋梨走。
他们当然可以上门去抢,可秋梨自己不愿意走,她又还要同林生活,闹得太难看她心里也不好受。
“所以,小姐专门给出家那个大的安排个位子,其实就是变相给出家送钱?”
经过两人的解释,立夏也看明白了江迟喻此举真正的用意。
“立夏说得没错,单单送钱,他们会坐地起价,这样的法子,他们也舍不得拒绝。”
至于她和贺纪的对话,江迟喻没有说出来,秘密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看到尴尬中透出一丝愧疚的黄杨,贺纪有些不解,不就是见几个人吗,何至于这样。
“方才怎么了,你这幅样子?”
黄杨尴尬挠头,闻言连忙摆手,表示什么也没发生。
“我为了感谢江家小姐救了大人,多夸了几句,其余没了,真没了。”
贺纪一眼便能看出他在说谎,不过都是些小事,他也懒得追问。
“东西都带来了,可找到其他的证据?”
黄杨把藏在怀中的东西交给贺纪,也将自己这两日查到的事情一一分析。
“我去山石坠落的现场看过,的确是乱石一堆,从滚动痕迹来瞧,就是从四面八方落下来的。”
然而这就是最不对劲的地方。
“属下去来了解过,出家两兄弟并几人一直在洋子山的东侧挖山石,直到出事的前一天才接到消息去西侧。”
出大树在魇着的时候的确一直在喊着,不要去西边。
“西侧之前并无多少开凿痕迹,他们才去了一两日,又是才二十来人,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挖到山顶山腰山石滚落的。”
是啊,山石不会自己落下来,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是人为推下来的。
“可是,死者几人身世平平,都是清白的农户,又有谁一定要害了他们的性命不可?”
黄杨受贺纪之命提前来同林调查,但他越查越觉得说不通。
这些名册上死的人都是普普通通的百姓,根本没有干过什么谋财害命的勾当。
并且他们都是死于看似意外却是人为的胺害,虽然案件不同,但作案手法如出一辙。
“你继续在洋子山周围搜寻,看看有无可用线索,出大树那边我来盯着。”
说到出大树,刚刚还陷在案情当中的黄杨一拍脑袋,忘记了江迟喻交代的事。
“方才过来的时候,江小姐交代属下告诉您,出大树已经被安排在她新开的糕点铺里了,您若是愿意屈尊,可去她铺子里当个掌柜。”
黄杨没想到,这江家小姐不仅救了自家大人,还帮他们做事。
贺纪闻言倒是惊讶了一下,原来江迟喻先前说的把人送到他眼前是这个意思。
既然提到了江迟喻,黄杨本就不怎么安分的心思又起来了。
“大人,江家小姐这么帮我们,不是,这么帮您,你们不会真有什么我这个书童都不知道的旧情吧?”
贺纪凉凉地看了他一眼,自顾自转身进了房里。
“查案之人说话要讲证据,莫要一句话毁了人家姑娘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