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停忙打哈哈:“医生说你身体还需要好好养着,身边没人照顾可不行,小南先生先住几天再说。”
梁北迟也说:“房子要不要另说,你先把身体养好。”
上回还态度强硬逼他收下别墅,自从知道他手术的事后,梁北迟对他真的很有耐心了。
南识不想住在这里,却舍不得梁北迟的温柔。
其实也就是住几天而已,梁北迟在嘉城待不了多久的。
南识违心地下了车。
刘阿姨早就知道他们要来,说是准备了吃的,问他们要不要吃点东西。
“要吃点吗?”梁北迟问南识,“离晚饭还有两小时。”
南识不大想吃。
梁北迟没逼他,带他上楼休息。
陈停把他的行李箱放在门边。
晚上徐樊过来给南识做了检查,因为这次的突发事件,徐樊总算看到南识的完整病例,检查也做的仔细。
徐樊斟酌说往年亏损的已来不及弥补,现在也只能好好养着,还给留了些滋补药膳方子给刘阿姨。
梁北迟白天去新辉生物,南识就待在书房整理论文材料。
方硕言得知他没回宿舍,问他在哪里。
南识手头在忙,开了免提。本想随口说在一个朋友家,又想到他在嘉城认识哪些人方硕言都知道,于是就说在新辉安排的房子里。
梁北迟回来时,正巧听南识在打电话,他驻足在门口站了会,本意是不想打扰他和朋友通话。
方硕言问南识地址,说要来看望。
南识拒绝得很果断:“不用,我过两天就回宿舍。”
“那我来认了门,到时候去接你啊。”方硕言执意,“你这几天不知道我多担心!我差点就杀到盘市为你伸张正义了!你现在回来了却连一面都不让我见?”
梁北迟忍不住推门入:“让你朋友过来吧。”
南识吓了一跳。
方硕言忙问:“南识,谁啊?大厂也给你安排集体宿舍?”
南识说不是,一面关了免提拿起来:“是新辉的梁总。”
方硕言:“他怎么在你房间?”
南识不敢看梁北迟:“梁总过来慰问。”
方硕言:“果然大厂风范,这态度可以啊,虽然你不是新辉的人,医药费报了吗?”
南识应声:“嗯。”
他觉得和方硕言多说一句都如坐针毡,找借口挂了电话,有些紧张问梁北迟要不要看他整理的论文。
梁北迟没纠结他刚才的电话内容,大方在南识身边坐了下来。
书桌就这么大,梁北迟的手臂很容易会蹭到南识的,南识有意缩了缩,避开这些小碰触,哪怕也许只有半秒。
但显然只有南识一个人在意这些小细节,梁北迟看的认真,遇到不明白的地方会询问,南识对答如流,恍惚有种以为是在答辩现场。
后来刘阿姨叫吃饭。
下楼时,梁北迟突然问:“你没和你朋友说我要请他吃饭的事?”
南识提都没提过,他完全不知道怎么跟方硕言解释新辉的梁总要请他和他女朋友吃饭这件事。
梁北迟又说:“还是找时间说下。”
他明明知道南识在方硕言面前甚至都没说过他们认识,他没有生气和质问,依旧执拗地想请他朋友吃饭。
南识觉得很矛盾,又无法解释这是为什么。
晚上他梦到俞恩博醉酒那晚说的话,夏斯辰是特意去陪他做项目的,连俞恩博也是专程被安排过去照顾他。
南识大汗淋漓醒来,他呆滞望着天花板。
梁北迟为什么要这样呢?
他明明有伴侣了。
难道是因为他们吵架了,感情破裂,在离婚的边缘?
夜风拂卷,将窗外的梧桐树吹得哗啦作响,南识侧脸看着投影在床上的斑驳树影,莫名又想到当初白惜苑的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