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杨陆这伤可真是神了奇了!
病床侧,杨明欲言又止。
从他这儿看分明性质很单纯的一件事啊,就是杨陆旧伤未愈又添新创,伤上加伤外加强行运转法力致使身体虚弱,这才迟迟不见好。
而且一开始他想的还要简单,以为杨陆吃了这么久的药,被他符咒一激,不好也能好个大半,谁知自信贴了半天没什么效果。
故而这几日他与杨陆又是调药方,又是改剂量,终于让杨陆清醒的时间多了些。
也实在是自身医术有限,他才答应了花涟子的邀约,来咸鱼村去找老巫医……
“停停停停停!”要这会儿杨琦还在,估计已经被他念到脑袋大了:“哪来这么多废话,这一路上我又不是瞎子,你这嘚嘚嘚念给谁听呢,直接说重点!”
“重点?”可杨明也很无辜啊。重点就是万变总不离其宗吧!
杨陆现在说到底是伤,就算他医术拙劣,这种基本的分辨总不至于走眼吧!
但你看现在遇见的这些人,小松许就不说了,一口一个病重快送医务室,估计从程序里就知道这些,没什么好说的。
花涟子,外行,也不提了,一口一个病虚但只知道发没发烧——
主要现在这个老婆婆是怎么回事啊?什么你的我的他的,再听怎么感觉孩子都快生出来了啊!
“说你呢,怎么还不听!”
这不,杨明才走神一下,大腿就被老婆婆重重拍了一下,整个人从床边直接跳了起来。
多可气啊,虽然杨陆伤的厉害,但他晕的可真不是时候啊。
杨明揉着大腿苦兮兮地陪笑。
他几乎是一进内室倒头就昏,惊的杨明一把上去扶住他,帮婆婆把他送到了床上。
接着杨明可就遭罪了,婆婆也被杨陆吓了一跳,但是火冲着杨明来的,上来就是一句。
“说说吧,什么时候的事?”
同时,她还隔着被子摸着杨陆的小腹,自己在那念叨这是几个啊?怎么没动静啊,一点也没啊,不应该啊……
应该什么应该!有什么动静啊!能有什么动静啊!有动静那才是见鬼了好吗!
杨明头皮发麻。
虽然几天之前他真的见了鬼,这个世界上也是真的有鬼,甚至于他也是吃鬼这碗饭的,这么说也确实对鬼不太礼貌——但是不重要,全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跟杨明有什么关系啊!登月碰瓷也没有这么碰的啊!
“你那是什么表情!”结果他还有脾气呢,婆婆脾气更大。
劈头盖脸对他就是一顿说,又是质问他为什么明知道后果还放任事情发生,又是让他仔细交代是怎么祸祸人家的,为什么非要杨陆受这么多苦。
“老婆子我鼻子很灵的!就是你的味儿!”尤其是最后,婆婆更是上升到了邪恶的人身攻击,把拐杖杵的嗙嗙响的同时怒道:“不负责任!看见长你这样的男人就来气!”
不是,哎,这都哪跟哪啊!
这一刻,三队苦修的废话在婆婆密集的快攻下不得不甘拜下风。
杨明全程是一句话都插不进去啊,是心里苦啊。
虽然他这大师随爷爷不太讲究,但基本的清誉总得有啊!
可怜他还没娶媳妇呢,怎么突然就得对杨陆负责了啊!
他这边正苦着脸挨训呢,眼角忽地瞄见大堂过去一个身影。
仔细一看,那是个身形与他相仿的男人,举止颇为稳重,放草药脱外蓑是不紧不慢有条有理,就好像没听见内室的纷争似的。
直到他又把手洗干净了,换了件外袍,这才闲庭信步地溜达进来,问婆婆跟哪只鸟吵架呢这么激动?
“……”那,合着我是鸟呗?杨明一抬头,视线跟他对了个正着。
来人一举一动如一瞥那般君子,就是这话听起来太过魔鬼,让随风而来的好闻草药味都笼上了一层恶魔的气息——得,从遗迹出来还回不去了。
“原来是家里来客人了?”一看有人,男人也是一怔,笑问来客姓名。
“杨明。”杨大师坐不改姓。
“丰见欢。”男人笑到。
他说孩子该哭了,三言两语给老婆婆打发去了后院,显然也是对她的样子习以为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