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书不明白,知书大为震撼,捂着耳朵,背过身,小小的眼睛充满大大的疑惑,脸蛋红通通的,不解讨厌大小姐的正君怎么就能如此,如此荒诞的要求。
假和离?
和离还能是假的?
关键是负心薄幸的大小姐竟然还答应了!
知书堵着耳朵,有些心慌起来,那他方才还替正君瞪了大小姐,以下犯上,等大小姐回过神来,还记着这一茬怎么办?
知书风中凌乱,有些浑浑噩噩的东想西想。
海棠树下,上官芸松开了夫郎的唇,指腹抹去因她而艳红欲滴的红唇间的晶亮水渍,额贴着额,喟叹一声,站直身,理了理夫郎有些凌乱的衣衫,摸摸他的脸。
“回去吧,早些歇息,明日林家就会派马车来接你去林家小住,若是睡不好,你外祖母父定然以为我欺负了你,找我算账可怎么好。”
桑岑颊腮发烫,轻轻嗯了一声。
上官芸含笑,从怀里掏出了一根簪子,插在他的发间,“准备了许久,早些时候,就想送你,如今你戴着,果然好看,倒不枉我费这一番功夫。”
桑岑抬手去摸,感受着玉簪上的花纹样式,下意识问,“是妻主亲手雕的?”
上官芸嗯了一声,握住夫郎闻言想要摘下细看的手,笑,“回去再瞧。”
桑岑指尖微微蜷了下,任由妻主握着,捏了捏他的手心,抬眸,“是桃花。”
上官芸不语,只是笑着,在夫郎眉心轻啄了下。
桑岑微微垂了眼帘,又抬起,“妻主何时离开?”
上官芸失笑,“明早看你上了马车,我就动身,不会在这儿多留的,如此,你可称心了?”
桑岑唇瓣动了动,拉住了妻主的衣袖。
上官芸抬了下眉,看着夫郎低着的眉眼。
桑岑微微偏开脸,嫣红从颊腮蔓延到脖颈。
“这是旁人的庄子,我,我一个人睡不着。”
上官芸眼睛里笑意弥漫,胸腔都在震动,头低下去,靠在夫郎肩上,“桑岑,你怎么这么可爱?”
说着,一把将人打横抱起,在夫郎一声短促的惊呼里,大步走向厢房。
知书连忙回神,转头就看到两人离去的背影,刚想抬步,又踌躇的站住。
正君与大小姐和好,应当是皆大欢喜的事,他还是去备水的好。
知书摇摇脑袋,脑子里还是一团乱麻,找到了能做的事,一下又清明了。
等晨光透过窗纱,洒进纱帐,知书端着铜盆进来伺候梳洗,便瞧见纱帐里自家正君脸红扑扑的,慵懒的陷在衾被里睡的正香。
知书莫名脸又热了热,想起昨夜那五六次唤水,心道正君原来还是喜欢极了大小姐,能由着大小姐折腾了这许久。
知书一面想着,一面又怨怪大小姐明明知道林家一早便会派人来接正君,怎能如此不知节制,让正君歇的这样晚,看着正君睡的这样香,他都有些不忍心叫醒正君了。
毕竟两人不和,分房睡的这几夜,正君根本就没怎么阖过眼,总是躲在被子里偷偷哭。
如今和好了,知书真是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不过好在要去林家小住,大小姐不跟着,正君应当还是能睡个好觉的。
知书又振奋起来,轻手轻脚上前,将铜盆放下,撩起纱帐,挂在金钩上,稍稍凑近,低声唤了几声。
桑岑羽睫动了动,微微睁开眼,透过纱帐,看了眼天光,手发软的支起身子,看了眼屋子里。
“妻主呢?”
“林家的马车到了,大小姐正与人交代话呢,叫奴侍来伺候正君起身,说不必着急,等正君用了膳再走。”
知书笑着回,一面端着铜盆走上前。
“大小姐给备了不少衣裳,都是时下最新的式样,还有各类相配的玉佩簪钗手钏玉环之类,整整装了三个大箱笼,让正君这次带去林家,赏人玩也好,戴着玩也好,都随正君喜欢。”
桑岑点了点头。
洗漱梳妆毕,更衣,用膳。
半个时辰的功夫过去,知书端着药上来。
黑漆漆的药汁泛着苦味,桑岑端起,闭着眼,一口气灌了下去。
知书连忙递上蜜饯,“正君,咱们要不还是换个方子吧,这个方子实在太苦了。”
桑岑接过蜜饯,含进口中,微摇摇头。
知书便没了话,将药碗端了下去。
路上,知书碰上了俆家表小姐,连忙避让行礼。
叶宿白才晨练完,按着习惯,顺道去膳房找吃食,见到一个奴侍,不似庄子里的下人,步子微微一顿。
“你是桑君郎身边的奴侍?”
上官芸从不带奴侍在外行走,叶宿白猜出了知书的身份,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