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德激情捧场:“为什么呢?”
“……”柳狂华头次觉得有个兄长是何其多余,尴尬一笑小声道:“这不是钟兄说一山不容二虎,我就顺水推舟随意一猜嘛。”
眼见众院生白眼翻得都快撅过去了,钟策从旁冷静说道:“有个点。”
柳狂华接话:“你说。”
“据刘娘和黄识途所说,黄蒋夫妇不和,而蒋征帆之后曾入赘富家。富家在意名节,按常理不可能让有妇之夫入赘,所以我猜测这对母女并非主动离开。”
柳德捧场:“钟兄请继续。”
“音空和尚拿钱袋下山买荤,尸骨周遭却未见钱袋,而残布里还有些碎银子;黄姑简葬于淮山上,结合可能的雷火,想必她死前曾上山,加之她大概率非主动上山的背景……若是两人相遇呢?我估摸着钱袋是因交易而不在的;但音空甚至没到山下,说明大概率是临时买卖临时交付,而黄姑这样的女子是断不能主动交易自己的,所以我猜测当时蒋征帆也在……而音空身死,变相说明本来黄姑是反抗成功了,只是后来有人带她到渡云寺,本以为幸免于难却还是遭遇天雷焚寺……”
“钟兄钟兄!”方漫关快跳起来了:“慢慢慢慢一点!”
“信怀姑娘是老杨捡到的,若是当初她并未与黄蒋一同上山,那她不会经常性去山顶更别提守着黄姑的衣冠冢,所以极有可能她甚至目睹或者参与了音空的受害过程——天火并非人为,可能说明信怀或是黄姑撞见过什么不应该看到的,且是关于渡云寺和尚的。”
“我们第一次到达出嫁房屋时,狂花提到屋内迷药气息极浓;而手法相似的是昙照和尚的打水昏迷,也即是:迷药是无极所有……那这些说明什么呢?”
并不宽敞的屋内,却拥挤着声声不息的喟叹。
柳狂华砰地砸上岌岌可危的木桌,怒道:“说明什么我不知道,我只想说一句:闺女嫁儿,真他娘的……非人啊!”
方漫关霍然张大了嘴:“噫吁嚱!我都没想到这层杀千刀的关系!”
“哎呀,信怀姑娘今年才刚及笄吧?”叶晴捂住脸,气得声音发抖:“就,就稀里糊涂地嫁了?”
柳狂华突然蹦起来:“呜呜呜,我可怜的信怀妹妹——她尸骨在哪?我去抱抱。”
众院生在充盈饱满且沉浸的悲痛情绪里骤然呆住,齐齐木愣地把她看着,眼神似乎是在说:你再说一遍?
于旁,顾自逸轻轻地念道:“尸骨?”
他忽然想起黄信怀的尸骨,左腿处有深可见骨的刀痕,也即是硬生生地剜肉……
等等,他脑子里应时地想起住持的声音:“无极……偷溜出寺寻肉饮酒,前些年侯还总驯鸟弑生……”
驯鸟?那只大鸟……鹫?而鹫食腐贪生腥。
见他面色微变,柏安轻轻问道:“怎么?”
顾自逸手背掩住口鼻,极轻地说道:“没事,乱七八糟的猜测。”
被柳狂华震撼两息后,方漫关蓦地虎躯一震:“钟兄的意思是,黄姑和信怀姑娘是无极杀害的?”
钟策点头:“嗯,我猜测黄姑死于大火,大火由无极造成;但至于信怀姑娘,还不太确定具体死法。”
除了参与喟叹还未曾说过话的凌恒连手举剑:“有个问题。”
钟策利落地:“说。”
凌恒歪歪头:“鬼呢?”
“什么意思?”
凌恒徐徐说道:“你们说这么多,全不与鬼有关。但我拜顾小公子所赐,十分不幸地亲自撞见过鬼,请问鬼怎么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