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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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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怀乐连忙将齐烨梁拉了进来:“你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过来了?没被其他人看见?”

“其他人?”齐烨梁指了指屋外:“他们应该不会知道。”

江怀乐探头一瞧,只见屋外负责看守他的小厮们横七竖八,倒了一地,不由得舔了舔唇:“……他们……还活着?”

“只是让他们睡得更熟一些而已。”

齐烨梁带上房门,在方凳上坐下,摘下面具放在手边,这才开口道:“你父亲应是不知道林盈对你下毒一事,他醉后所言不似伪装。”

江怀乐坐到齐烨梁对面,淡淡一笑:“他知晓与否又有何分别。江怀杨是他的心头肉怀中宝,他后半辈子都指望着二儿子过活。林盈是江怀杨的亲生母亲,就算他知道,顶多训斥一番罢了。”

齐烨梁沉吟道:“我瞧着也是。你那父亲本就对你有芥蒂,如今就算醉了还惦记着江怀杨高中。江怀杨赴京赶考前,他定然要护着江怀杨,若江怀杨当真高中,那你的日子只会更加艰难。”

江怀乐泄气:“……所以,你来江家转了一圈,就是想告诉我前路多艰?”

“当然不是。”齐烨梁道:“既然江家情形如此,我倒是有一计。”

“如何?”江怀乐抬眸。

齐烨梁勾起唇角:“杀了林盈与江怀杨,斩草除根。”

江怀乐一颗心重重一跳,他紧盯着齐烨梁,想要判别他这句话的真假。

齐烨梁一派悠闲,连眉梢都没动一下,两个人的生死对他而言像是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

江怀乐不知他是出言试探,还是早有谋划,迟疑道:“……你认真的?”

齐烨梁道:“这是眼下最便捷的法子。我适才赴宴,这江家虽然明面上是江修成做主,但实际上已经被林盈握在手中。江修成已是不惑之年,这辈子只能止步于此,除掉林盈和江怀杨后,他失了其他指望,只能依靠你。他日暮西山,而你仍有大好时光,临陶江家,日后便是你说了算。”

“若是担心事情败露官府追究,大可不必。我既然说了要报恩,那便不会让你担上杀戮手足的罪名。只要你点头,我就替你出手。”

“……”

不得不说,齐烨梁这番提议如果抛开世俗道义的约束,当真让人动心。一字一句,诱惑得江怀乐差点便想同意。

可惜,江怀乐不能。

见江怀乐许久不答,齐烨梁问:“怎么,可是还有顾虑?”

要说吗?

江怀乐双手不自觉地纠缠在一起。和江修成与林盈之事不同,这关系到自己最在乎的两个人。

抿了抿唇,江怀乐终于涩声道:“……关于我母亲和姐姐一事,我之前对你有所隐瞒。”

齐烨梁没有追问,安静地等待着。

“她们被接去江家本家,并非自愿,而是不得已为之。”江怀乐双拳紧握,低声道:“在江怀杨初露锋芒后,本家那边忽然来了信。他们大约是怕父亲靠着儿子,翅膀硬了将来脱离他们的掌控,硬是要求父亲送一名亲子去本家。说是‘栽培’,其实与质子无异。父亲刚靠着江怀杨重得本家青睐,自是不可能将这个儿子送过去,那么,家中便只剩下我。”

“母亲不舍我年幼,主动提出由她代替我去本家为质。那时我母亲与父亲的感情虽然已经所剩无几,但她终究是正妻,本家那边思量再三,同意了我母亲的请求,只是要求我姐姐也必须一同前往。一个失宠的妻子,一个无足轻重的女儿,另一边则是寄予厚望的儿子,父亲会怎么选,一目了然。”

江怀乐垂下眼眸。

时至今日,他仍然记得母亲和姐姐临走前的模样。他拼命抓住母亲和姐姐的手,哭着让她们不要走,他愿意去京城,愿意去当那个人质。母亲和姐姐没多说,只是笑着让他照顾好自己。

齐烨梁伸出食指,轻轻碰了一下江怀乐紧握的双手:“所以,你不愿我动手,是因为担心你在本家的母亲与姐姐?”

“……不错。”江怀乐道:“本家确实非常重视江怀杨。母亲和姐姐虽然在信件往来中一切安好,但真实情况尚不得而知。我若因自身苦楚,一时冲动,我是快活了,但临陶这一脉也就对本家失去了作用。到那时,替我去了本家的母亲与姐姐又该如何自处?”

每每提到远在他乡的两位亲人,江怀乐便仿佛被巨石压住胸口。他自嘲般笑了笑:“……司跃渊,我是不是特别没用?我不仅救不了母亲与姐姐,甚至连我自己,也只能一忍再忍。若不是我那异术,怕不是连我自己都护不住,早就死在林盈手中了。”

他这话,明面上像是在问齐烨梁,实则是斥责他自己,他也根本没想要对方回答。

谁料,齐烨梁却沉声道:“是。”

江怀乐松开手,满是愕然。

“我说,是。”齐烨梁言语坚定,半点没留情面:“江怀乐,你的确不该。”

“忍耐固然是谋略之一,但以退为进,为得,乃是进。一味忍让,只能助长敌人的气焰,永远不能换来胜利。你的忍耐,当然有担忧亲人的缘故,但也是因为你畏首畏尾,失了先机。这一次林盈下毒,你忍了,若有下一次,你也继续忍?你能保证每一次都可以从江家逃出来吗?你的异术又能救你多少次?若你连踏出一步的勇气都没有,又怎能奢望有朝一日跳出囚禁你的牢笼?”

江怀乐沉默了。

齐烨梁的每一句话都仿佛利刃,刺得他生疼。

可更令他无言以对的是,他忽然发现,齐烨梁说得对。

母亲当年为了自己,一味忍让,最后被送去了京城。他为了母亲与姐姐,继续隐忍度日,林盈却仍然容不下他。

真的只有忍耐一条路么?他与母亲这么多年,是不是都错了?

江怀乐双目微红,愣在原地半晌无声。

齐烨梁凝视着江怀乐,忽然有些不忍。他叹了口气,放缓了语气:“所幸,事情还有转机。诚然如你所言,为了令堂和令姐,江怀杨不能动,但是,林盈却可以。”

不动江怀杨,但是,动林盈?

江怀乐脑子转了几个弯,忽然明白了齐烨梁的意思。

只听齐烨梁接道:“江家本家需要的只是江怀杨,林盈的死活他们并不在意。而你如今面临的困境,看似因为江修成的偏心,实则来自林盈。她那般在意儿子,想必不会脏了江怀杨的手,夺人性命这种腌臜事应该都是她自己的主意。所以,制住林盈,便等于还了你安宁。”

江怀乐默默地听着。从来没有人同他说过这些,除了母亲与姐姐,也从未有人如男人一般替他出谋划策。这感觉,新鲜又陌生,一时间竟令江怀乐有些留念。

齐烨梁观察江怀乐神色,知他已然动摇,又推了一把:“江怀杨不日必须上京,不可能留在临陶。你若想打破这僵局,如今便是最好的时机。”

江怀乐手指无意识地绕着自己雪白的发丝,许久,眼中的犹疑逐渐变为坚定:“好。”

决心已定,可办法呢?

江怀乐的发梢被他揪成了结。他这次回来,应是很难再出江家。江家从上到下都在林盈的掌控之中,他又该怎样反制林盈?

对面,齐烨梁轻轻敲了敲圆桌,将江怀乐的思绪拉了回来。

“怎么,你觉得我是那种报恩报一半的人么?不用忧心,我给你准备好了。”齐烨梁说着,从怀里掏出两个密封盒:“这里两个盒子,红的是毒药,蓝的则是解药。这是我从远在边境的朋友处得来,极为罕见,便是让官府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此药并非见血封喉的剧毒,但中毒之人,每月必须服一次解药,否则必死无疑。”

他把密封盒推到江怀乐手边:“生比死艰难,可想要求生之人却比一心求死之人更好掌控。让林盈服下这药,哪怕日后江怀杨高中,只要她还想活,那这临陶江家便无人敢再欺辱你。若有朝一日你想离开临陶,那只需不再给林盈解药便是。”

齐烨梁的声音似是劝说又像是蛊惑:“来,你自己选。林盈生还是死,全在你一念之间。”

暗红和靛蓝在江怀乐眸中交替,仿佛阴阳分界的两端。

忽然,江怀乐笑了。

他目光与齐烨梁相接,神色忽明忽暗:“你一开始便打算让我选这条路,对吗?”

“什么替我杀了林盈和江怀杨,都是幌子。你只是想借此问出我心中藏着的顾虑,再顺势给出一个看似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两相比较之下,我自然会选中你心中的答案。”

齐烨梁眸光隐没在快要燃烬的烛火中:“我说了,我只想报恩。所以,你要吗?”

江怀乐拿起密封盒,收进怀中。

“我要。”

***

江修成昨晚醉酒,不停说胡话,林盈照顾了他一宿,忙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得了点空闲。

她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臂,打算让婢女去给自己拿一些点心饱腹,婢女领命刚踏出院子,却迎面碰上了江怀杨。

“二公子,您怎么来了?”婢女赶紧低下头,后退几步。林盈严禁伺候的婢女们靠近江怀杨,若被发现一律发卖,婢女们个个小心,不敢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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