骰子掷出——一点。
陈问双眼顿时发亮,手一起一落就将骰子扔出去,骰子慢慢地停下来,可惜看结果好像要一点面上,陈问犯规地吹动骰子试图让它换一面。
下一刻,骰子在祁渡的手前奇迹般地转成了另一面,三点。
陈问笑意盈盈道:“我赢了,我要问你……”
“陈问可以亲祁渡吗?”
祁渡停住呼吸,心头发疯地狂跳,一下又一下重重地砸向胸腔,他不可思议地问:“你说什么?”
陈问双颊红晕,眼神朦胧却又干净,“我可以亲你吗?”
祁渡抹了一把脸,声音暗哑道:“可以。”
陈问霍地起身,然后他——
晃晃悠悠地走到床上躺下,“问完了,陈问要睡觉了。”
祁渡:“……”
他疾步走到床边一把将陈问从床上拉起来,不可置信地问:“你只是问问而已?”
陈问幽怨地看着祁渡,虽然他喝醉了,但他脑子异常的清晰,“我们……玩的不是问答游戏?”
祁渡被噎了一下,目光却不自觉落在他状比朱红的唇上,被酒浸过的嘴唇像娇花一样盛放着,他的下嘴唇有些肉,看上去就很好亲。
“别闹了,我要睡觉了。”陈问的头歪倒在祁渡的手臂上。
祁渡诱着他,“你不是想亲我吗?”
陈问蹭蹭他的手臂,“唔……”
祁渡继续蛊惑他道:“我让你亲,你不是想试试吗?”
陈问迟钝了很久道:“好吧。”
他坐在床边,祁渡半蹲在他面前,他双手轻轻捧起祁渡的脸仔细观察了一下,似乎在找他最喜欢的地方落嘴。
找到了,陈问慢慢地俯身将嘴唇印在祁渡的眼睛上。
他早就想亲亲这双眼睛了,很像他小时候见过的那双蝴蝶般的眼睛,他怕再不告诉这双眼睛自己喜欢它,它就要飞走了,飞向远方。
陈问现在脑子不大清醒,没有反应过来这眼睛的主人是同一个人。他喜欢被这样闪耀的双眼注视着,会让他感觉世间有自己的存在。
祁渡感到自己的右眼在被亲吻,柔柔的、轻轻的、热热的,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好了。”陈问的嘴唇离开他的眼睛。
不好、不行、不能、不知足,他不愿这样罢休,一个处于沙漠中的旅人尝到了一丝甘霖,他是绝无可能放手的,现在的祁渡就是那个人。
他征求陈问的意见,声音晦涩难分:“陈问,礼尚往来,我可以吻你吗?”
陈问迷迷瞪瞪地说:“礼尚往来?那好吧。”
祁渡起身弓腰双手握住他的肩,一个难掩爱意的吻落在了陈问脸上的小痣上。
接着蜻蜓点水一般的吻落在陈问的唇上。
陈问瞪大了眼睛却没有选择推开他,而是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只一下,便像含羞草般又缩了回去。
祁渡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贴着他的唇问道:“喜欢吗?要不要再来一次?”
陈问却说了一个不相干的话题:“祁渡,坐这。”他拍了拍旁边的床榻。
祁渡一头雾水地坐下来,然后听见他问:“刚刚是祁渡第一次的吻?”
祁渡如实回答:“不是。”但是吻的是同一个人。
听见他的回答,陈问稍稍皱眉,然后在祁渡还没做好准备时,他如一头牛般撞了上来,唇撞上唇,牙齿碰上牙齿。
祁渡的两只手腕被陈问抓着,不知道他哪来的大力气,祁渡完全挣脱不开,只能任由他粗糙地探索。
可陈问实在不会接吻,上牙咬住他的下嘴唇,在上面留下了一个完美的牙印。他发泄完自己的情欲,头一栽便倒在了祁渡的胸上。
祁渡笑了,被气笑的,不止是因为陈问,更是因为自己,陈问醉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就罢了,他还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居然引诱着一个醉鬼亲嘴,真不是东西啊。
看着陈问恬静的睡颜,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探探他的鼻息,陈问是活的,会呼吸的,正趴在他怀里睡觉。
祁渡替他脱掉鞋子和衣服,道:“陈问你疯了,你在蛊惑我。”
陈问在睡梦浑然不知,甚至还梦到了以前少年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