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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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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完全没收获,至少明确了宋岑如在学校好像也刻意在跟人保持距离。

是因为知道在京城待不长,所以才这样?

这么一想,反倒大杂院成了个“例外”,可对方最后什么联系方式都没留下,霍北不知道该开心还是不开心。

“站住!别跑!”

街口传来一声吼,霍北回头,眼见一男的正拼命倒腾俩短腿,后面追了个姑娘,举着手机骂骂咧咧:“你个死爹的畜生!敢偷拍有本事别跑啊!”

眨眼间,霍北抬手抛了个东西出去,一口没喝的涮锅水正中脑门,男人被浇了个透心凉。那姑娘急匆匆追上来,冲他道:“谢了啊。”随后抓住变态男的衣领就是俩耳光,“你惹到姑奶□□上了!等死吧!!!”

警局。

老刘刚拧开保温杯,就见大厅感应门开,霍北手里拎着一男的,身后跟了一女的,仨人大剌剌的进来了。

“欸,欸,你又惹什么事儿了?”老刘把人叫住。

霍北把那男的往前一推,那姑娘先开了口:“他是帮忙的。”指着那变态,“我要报案,这畜生偷拍我裙底!”

“......噢,噢噢。”老刘搓了搓额头,抻着脖子寻人,“那什么……小张!过来处理下。”

霍北今天本来就打算找范正群,现在算殊途同归,他帮那姑娘做了个证,转身上二楼敲开办公室的门。

范正群抬眼一看,放下文件,“身手是不错,但下回别往人脑袋砸。万一人家反咬一口找你索赔呢。”

以他那技术就不可能误伤。

霍北没计较这点唠叨,大马金刀地坐下。

范正群给他倒了杯水,敲敲桌子,“我跟你说的事儿……想好了?”

霍北直入正题:“什么要求。”

“这个不急,你先跟我讲讲家里的情况。”范正群说,“你姥姥是不是要动手术?”

霍北道:“她不愿意,得劝。”

陆平无非是觉得这笔钱花的不值当,老人总是下意识觉得该把资源留给小辈,哪怕自己吃不上饭也不能饿着孩子。霍北理解,但不认同,长辈们自我牺牲式的付出不值得赞颂。

范正群说:“想知道怎么解决不?”

霍北听出他话里有话,“别卖关子。”

“你得先让她放心,让她相信你有向上的能力,老人看重什么,不就有没有事业,事业稳不稳定嘛。”范正群说,“我知道你不爱拘束,但做长远打算不是为了框住自己,是为了让你有更多自由可选,获得更多东西。”

“所以?”

“所以这就是要求,踏实干。”范正群拿了份合同摆在桌上,“回去看看吧。工资我尽量给你多争取点儿。啧,就你这个学历确实差的有点多。”

霍北笑了下,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笑什么,眼前突然闪过宋岑如端身写字的侧脸。

他以前对那些飘在天上的东西真没什么好向往的,也不屑大众眼里对“成功人士”的评判标准。不过他现在有了很多想要的东西,想要老太太平安健康,想要那几个小子别放弃学业。要走得更高,想和宋岑如坐在一起,肩并肩的坐在一起。

他知道自己特别贪心,还得让自己配得上这份贪心。

……

回家前,霍北特意绕去北口市场买了十几个笔记本,一个指节厚那种。吃过晚饭,陆平背着太极剑出门转悠,他收拾完厨房就回屋去了。

抽屉里那只十万块的钢笔很久没动过,霍北仔细擦了灰,拿出新笔记本,摊开……宋岑如说亲手写的字比电子产品打出来的有温度,不过落笔那刻他其实并不知道自己要写什么,想到哪儿写哪儿吧。

四月二十七日,阴。

你那几本字帖写一半了,治不好我这字儿,用来打发时间还可以。

老太太总念叨你留下来那几本书,赶明儿我拣起来看看,说不定考个文凭。考不考得上另说,能学点东西也行。

你在哪。

还回来吗。

他给那十几个本子分了类,该记账的记账,该写废话的写废话,还有一本专门用来罗列有关宋岑如的线索。

除了李博文给的几个关键词,他还搜过“田润之”,相关网页大多出自中国艺术协会,有个书法期刊提到这人有个两三个关门弟子,宋岑如应该是其中一个,可再往下就查不着了。

霍北摸着脖颈间的玉坠出神,不着急,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是接触面的问题,只要他的渠道范围够宽,够广,总能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人在经历过某些事情后会变得不太一样,身边人大概是能最快察觉的。

大杂院这段时间尤其安静,往常总能听见的家长骂声没了,陆平好些天没嚷嚷,她都觉得霍北有些不太正常。

几个爱八卦的邻居凑一块儿,边嗑瓜子边聊。

“怎么突然转性了?那谁,老太太家那个这两天出门都带着书,他个文盲装什么逼。”

“哪儿转性了,还是一样贱,上回我就说他两句,别总天天吊儿郎当的,我看着都替你姥姥生气。他给我回个什么,‘气死您算我有本事’,真是反了天了!”

“嗐,跟他置什么气,就一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

有时候吧,外在表现得太不着调就会让人忽略他的本质。霍北的迷惑性就很强,以前总是游手好闲的没个正经事儿干,时不时还在局里接受批评教育。

这就让人忘了他靠自己打工省了陆平这么多年的医药费,多少创业老板头疼的经营问题,他能给解决。和城西闹的最大那次,他打断了杨立辉的掌骨,被判正当防卫,毫发无伤的全身而退。

霍北一直是个善于在范围内利用规则的人,不走寻常路,所以也不在乎那些闲言碎语。

不过传到陆平和大福婶婶她们耳朵里,脾气可就上来了。

那擦地洗碗的脏水往几个碎嘴子门口一泼:少他妈跟我来这套!谁惯着你们!

瞿小玲也知道这事,天天搁屋里劝陆平,“没必要跟这些人斗气,霍北特别有能力,我爱人天天跟我夸他给局里帮了不少忙。咱照顾好自己就是不给小辈添麻烦,您这身体要多上心,得听医生的话。”

“是。真是成年了,懂事儿了。”大福婶婶附和道,“您没看那几个兔崽子这段时间都安分了么,每天下学就在屋里写作业。”

“高三学校压力大,肯定得自觉一些。”陆平说。

“嗐,哪能是因为这个。”大福婶边说边乐,“霍北天天盯着他们呢!上回我都看见了,北一个眼神过去,大福那屁股都不敢从凳子上抬起来!”

对老大的崇拜是刻在骨子里的。

当初要不是霍北,他们早在学校外被几个不良社会小青年打死了。

就是这样一个做好事不承认,把游戏人间当成处世心态的人,认真起来也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魄力,包括突然抓他们的成绩。

“老大,这页能明天再学么......”李东东小声道。

霍北一脚就踢凳腿上,差点儿没给人踹掉,“再加两页。”

“......我觉得你还是闭嘴比较好。”大福说,“少爷留下来的书,仔细看看还是能看明白的。”

李东东欲哭无泪,要是宋岑如在他肯定就告状去了,老大就是对他们凶,少爷面前他从来不发火。

想着想着,他心里就惆怅了,然后突然意识到还有个人不在,“不对,虎子呢?”三人小分队怎么就他一个不用受罪。

“家里有事儿。”霍北说。

“啥啊。”李东东问。

大福悄声说:“他家面馆好像出了点问题。”

李东东想刨根问底,这时外头院门突然被推开,虎子跑的踉踉跄跄,指着一个方向,“霍哥,有人去了8号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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