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笨蛋吗?!他的伤还没好全,谁让他出去的?!”胡蝶忍手插在腰上,看起来只差一点契机就会火山爆发。
“呃......”
“......富冈先生呢?你有见过他吗——你见过他。”
胡蝶忍几乎在瞬间便推理出了答案,笃定地说:“是他带走了不死川先生的,是翻窗出去的吗?”
“啊、这......那倒不是——”
“所以集体逃狱、不是,集体逃出病房的人竟然也有锖兔先生的参与吗?!!”胡蝶忍气炸了,小小的身体感觉下一秒只要看见那三个人中的其中一人,就能挥拳送对方到病床上再躺两週:“真是,一个两个怎么都那么搞不清楚状况,该不会是约好的吧?!”
夈野匡近的思考一瞬间飘散到锖兔到底是做了什么,或是曾经做了什么,才让对方在看见窗户被打开的那一瞬间便推理出来逃跑的人也有他一份。
“嘛......虽然差不多,但是总之先别生气,说不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夈野匡近试图说点别的,让胡蝶忍冷静一点:“对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实弥那么快就和别人打成一片呢,稍微有点寂寞......”
胡蝶忍瞥了他一眼:“别担心,我很快就让那些不遵守和姊姊约定的傢伙们全部都回来陪你。”她伸手摸了摸身上放著强力迷药的地方,下定决心绝对要让那群人一个都跑不了。
胡蝶忍冷笑一声,虽然是笑著的,夈野匡近却感到一阵恶寒,原本被丢下的複杂情绪也冲淡了不少,突然有些庆幸自己不能跟著跑出去——
想到这裡,夈野匡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这些天来他只不过是强撑著,不让自己在不死川实弥面前展现出失落的样子,没想到现在竟然觉得庆幸......?
果然是因为没有比较的话,就没办法知道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吗。
他似乎终于与自己和解,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真正放过那个选择去救人的自己。
虽然为自己的双脚而感到遗憾,虽然很可惜再也不能拿起刀和其他队友一同战斗,但是这几天无论怎么在脑袋裡覆盘那天的战斗,他都没办法说服自己当时选择救人的决定是错的。
锖兔说的对,他们没有那个馀裕去判断是不是陷阱,光是想到有人还在鬼的手下挣扎著想活下去,就让他们的身体不自主地想要快一点、再快一点。
因此今天这样的结果,似乎是那个情况下,所有人都尽了全力之后能拥有的最好结局了。
如果那场和姑获鸟的战斗出现什么差错,如果胡蝶忍没有早早地赶来支援,如果富冈义勇没有及时赶到的话......无论是哪一个可能性发生,他恐怕早就长眠在那个破破烂烂的小木屋裡了吧。
“谢谢妳,胡蝶。”夈野匡近由心而发地说出口,为对方能及时赶来支援而道谢,也为对方说的话成为引导他突破迷津的契机而道谢。
胡蝶忍不解地看著他,却只收获一句没头没尾的感叹,夈野匡近弯起眼睛,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打从心底认同这句话。
“——能够活著真是太好了。”
——
不死川实弥掩盖著心裡的震惊,努力维持表面的平静,看著富冈义勇用迅速到不可思议速度找出鬼的藏身之处,再用摧枯拉朽之势一一将上面的遮蔽物破坏掉。
怎么回事......这傢伙,比起“找到”,更像是“原本就知道鬼藏在哪裡”,是稀血吗?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稀血能有这样的效果......
他瞥向一旁的炼狱槙寿郎,对方从答应一起斩鬼后便保持刚才那幅绷著脸的样子,看起来似乎已经习惯了富冈义勇夸张到令人髮指的斩鬼速度。
说不定这就是柱的实力......拥有柱的实力的话,就能感觉到鬼的踪迹什么的听起来很合理。
之后问问富冈那傢伙是怎么做到的好了。
不死川实弥压下自己的大惊小怪,专心地跟在富冈义勇身后,睁大眼睛试图从对方的动作多学习到一些东西。
——
这就是现在年轻人的实力吗......?
炼狱槙寿郎面无表情地震惊著,一旁白头髮满脸伤疤的陌生队员对于富冈义勇惊人的斩鬼速度并没有表现出惊讶的样子,似乎早就习惯了这样不用多看一眼就能发现鬼的踪迹,在自己最有利的时刻让鬼灰飞烟灭的斩鬼方式,出于某种年长者的自尊,炼狱槙寿郎勉强维持著表面的平静,试图不让自己的无知表露出来。
这就是有才能的人吗......?
炼狱槙寿郎微微眯起眼睛,试图更多地观察著富冈义勇的动作。
对方的脸色看起来不怎么好,等到和上弦之二的战斗过去,如果他们都还活著的话,就问问对方是怎么办到的吧。
炼狱槙寿郎这么决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