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川实弥就这么稀裡糊涂地,跟著那个差点没让他把脑袋气炸的富冈义勇,绕过半个市区,到一户看起来就很有钱的人家门口。
“你......不是说要杀鬼吗?到这种地方来做什么?”不死川实弥朝院子裡眺望,门内还有个小孩子在扫地,也不知道实际到底多有钱。
听说柱的工资很高,不知道和这户人家相比差了多少。
不死川实弥想起自己似乎还被迫欠著那个令人生气的傢伙一笔债,忍不住又咬牙切齿了起来。
麻烦死了,从以前到现在自说自话的习惯一点都没变,他一定要快点成长起来,找机会好好教训一下这傢伙。
“......”富冈义勇没有回答,他不知道该怎么跟不死川实弥解释自己需要在杀鬼之前来找炼狱槙寿郎的原因。
如果要说不来找的话“不死川实弥可能会死”,但是这件事情还没有发生,先不说他解释不了,说不定对方并不会死,而是发生更惨的事情也说不定。
“喂,别一言不发的啊,我又不会通灵,什么也不说的话谁知道你在想什么?”
锖兔就可能猜到,香奈惠有时候也可以......一直以来他这么努力、死了这么多次就是为了他们能够活下去......
不过现在的话,锖兔是不是要跟他绝交了?自己最终还是没忍住把锖兔曾经说过“再说就绝交”的那句话说出口。
富冈义勇吞下喉间泛起的涩意,刚想回答不死川实弥的问题,一直因为他们呆站在门口,不敲门也不离开而显得十分紧张的炼狱千寿郎怯生生地打断了他的话头。
“请问......你们是哥哥的朋友吗?”
不死川实弥眉头一皱,还正思索对方说的是谁,炼狱千寿郎见他皱起眉头,先一步缩起身体小声地道歉:“对、对不起——如果误会了真的非常抱歉......”
“不是。”富冈义勇见状皱起了眉头,上一次对方可没有这么害怕的样子,是出了什么事情吗?还是他刚才的行动引来鬼的注意之类的?
炼狱千寿郎抖得手上的扫帚都快要撑不住他的体重了,看起来很凶的哥哥眉头一皱让他感到害怕,好看的哥哥也皱眉则是让他愧疚得快要把眼泪都掉出眼眶了,好在迟迟没有听见动静的炼狱槙寿郎及时出现,让门外的三个人同时鬆了一口气。
“喂千寿郎,慢吞吞的......是你啊。”看见富冈义勇的身影后,炼狱槙寿郎环起手臂:“大白天的,来这裡干什么?”
不死川实弥微妙地感觉到了熟悉的嫌弃感,炼狱槙寿郎对他们的感觉......不正和他对富冈义勇的感觉一模一样吗?这傢伙原来走到哪裡都那么不擅长说话的吗?!
炼狱槙寿郎环顾了一圈,看见自家小儿子泪眼汪汪担忧地看著自己的样子后,啧了一声,让开了挡住走廊的道路:“算了,先进来吧。”
“不用。”富冈义勇眼神晦暗得看不清情绪:“我就直接进入正题了,今晚上弦之二会出现,请和我一起战斗。”
“......”炼狱槙寿郎沉默了下,似乎在评估许多东西,例如富冈义勇话语裡的真实性,或是为什么找自己的原因等等:“看样子你已经有其他帮手了,如果我说我不......”
没等炼狱槙寿郎拒绝的话说完,富冈义勇先一步截断了对方的话头:“——炼狱,你的儿子会死。”
气氛突兀地凝结在这一刻,而视线中心的富冈义勇就好像和炎热的太阳光完全隔绝了一样,依旧像个石像巍然矗立在炼狱槙寿郎的家门前,无论身边的人用什么样的眼光看待他,他一点都不曾察觉。
“......这是威胁吗?”炼狱槙寿郎收起所有多馀的情绪,严厉地瞪著刚才说了不得了的话的人。
富冈义勇面无表情地回答:“你这么理解也可以。”
他想清楚了,既然这件事情这么难解释的话,那不如乾脆不要解释比较快。
反正人们只会相信自己想相信的东西,小时候试著和大人们解释鬼的存在,却差点被送去精神病院,从亲戚那裡逃走的时候他就该明白了,如果事情超出对方的理解范围之外的话,不需要强行尝试解释——反正人们只会相信自己想相信的东西而已。
上弦也是如此。对他们来说大概已经好几百年没有人亲眼见过上弦之后还能活下来的,与其像上次一样花上许多时间等炼狱先生思考,不如直接让对方亲眼看见就能理解了。
因为他刚才不小心睡著的缘故,时间已经被浪费不少了,如果再不把握时间的话......
不死川实弥目瞪口呆地看著富冈义勇当著人家的面说出惊人的话。
这傢伙......讲话超级直接啊?!不帮我的话就杀了你的儿子什么的......人家儿子还在旁边听著呢。
炼狱槙寿郎没有沉默太久,扫了一眼似乎真的要哭出来了的炼狱千寿郎,抱著手臂同意了:“......走吧,我会履行柱的职责的。”
——
“不死川先生?怎么把窗户开得那么大?不是说了你们的伤要静养不能吹太多风......”胡蝶忍敲了敲门后进到夈野匡近和不死川实弥的病房内,看著僵硬著身体的夈野匡近直皱眉:“不死川先生人呢?”
“啊......嗯......出去杀鬼了?”夈野匡近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胡蝶忍,年纪尚小的女孩在战斗中展现的凌厉气势只要合作过一次就会印象深刻。
何况这几天还是主要由对方和对方的姊姊主掌他们的生杀大权,吃的量多还是少、好不好吃等等全在对方的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