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要进去调查,劳烦戴上口罩吧。”
曲戍行用德语轻生道了声谢,用拇指指了指身后四辆车:“还有那些车,都是我的人,跟我一起进去调查的。”
工作人员点点头,戴上口罩走到路障旁边,把路障搬开,顺带把地上的地刺拿走:“走吧。”
得到许可曲戍行重新上车,关上车门侧头看向枯月:“好了小屁孩,你可以回家了,想买零食吃的话自己要钱吧。”
“后面你随便挑一辆顺眼的带你回家,我可不包送你回家哦。”
枯月手握着自己胸前的安全带,一歪头:“不要!我家就在这附近!不需要你送!”
曲戍行一抽嘴角,简直被枯月这一番话给说笑了:“你家?就在这附近?你要不看看这边离居住区到底有多长距离,你走回去不花一小时多都算好的了。”
“还是说你想偷溜进去?而且这边空气指标并不达标,长期居住在这,要么肺癌要么呼吸道感染,我们进去调查一会都要戴上口罩,你住在这,你铁肺吗?”
枯月不把头转过去,也不下车:“总之我不会下车!让我进去又怎么样!我又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工作人员见曲戍行这么长时间都不前行,不住往前走来,伸手再度敲了两下车窗:“发生什么事了?”
曲戍行降下车窗,对工作人员露出歉意笑容:“抱歉,我哄哄小孩先。”
枯月顿时眼睛瞪得溜圆,一咬牙说:“你就带我进去!我保证不给你添麻烦!”
曲戍行抬手抓了抓头发:“祖宗这是添不添麻烦的事吗,你进去了,我们肯定是没时间照顾你的,让你留在车上,我们又随时可能因为某些意外弃车,带你进去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对小孩很无奈,但实际上也没有多生气,更多的是对枯月这般执拗的不解。
枯月握着安全带,低头想了想,最后转身打开车门跳下车:“那我走就好了!不需要送!”
曲戍行伸手推住车门,不让枯月一个用力把门拍上,蹙着眉去说:“这里没有任何居住区,你家确定在这?”
工作人员看着这场如同小孩离家出走般的情景,在原地尴尬地站了会,便走回路障旁边,耐心等曲戍行解决好问题。
枯月背上书包,用力一跺脚:“不用管我!我打个电话会有人来接我的!”
曲戍行顿时垂下眼睑,用一双死鱼眼去看着枯月:“好嘛,还是个大少爷。”
他摆摆手:“算了算了,不管你,路上小心,小屁孩。”
枯月怒叫一声:“看低小孩子的大人还不配喊我小屁孩!”
说完还不忘用力砸上车门。
曲戍行开着车走了,后面的车辆一辆接着一辆往前开,根本不敢因为枯月停留片刻。
在最后一辆车也行驶进范围内后,工作人员看向枯月,张嘴询问:“要不要来坐着等?”
枯月撇着嘴,把刚刚愠怒的那副表情收敛起来,把方才趁曲戍行不注意,从书包里拿出来的通行证递过去:“不。”
工作人员看到通行证一惊,下意识看向已经远去了的五辆汽车,把通行证接过去边看边道:“我的天神,你怎么会有这个——”
工作人员话语顿住了,他看着通行证上枯月名字下方写着的隶属组织:
[常摆]。
以及一旁写着的职位:特殊最高组员。
他吞咽了一口口水,把通行证合上,双手拿着通行证,九十度弯腰鞠躬还给枯月:“向您致敬。”
枯月收回通行证,这边郊区太阳还算充足,虽说仍是会让人渴望太阳的地步,但还算温暖。
他将围巾、羽绒服脱下,只留下里面穿着的白色毛衣及黑色衬衫,收好重要物件后递给工作人员:“谢谢,请帮我保管。”
工作人员诚惶诚恐地接下,看着枯月背影,过去好久,才想起要呼吸。
……实在是有些可怕了。
[常摆]是这边最有名的白色组织,不说绝对清白,但一定是有些涉及黑色社会的,所幸他没有冒犯那位最高组员。
只是,[常摆]居然还有年纪这么小的组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