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汴京之前,姮娘还打算到杭州去一趟。竹韵给的消息说那里有能解释伊阴阳玉佩的人。
三人继续向着目的地走,路上陈惊鹊时不时‘礼貌地骚扰’一下姮娘,时不时又和素和蝉从天文地理聊到诗词歌赋、从房屋装饰聊到屠宰场宏伟蓝图,时不时在话题里夹杂一些对自己曾经伙伴遭遇的打抱不平。
巳野一忍再忍,“就应该拿线给你嘴缝上。”比一堆小猫凑到一起还要吵。
陈惊鹊向素和蝉身后躲,幽幽道:“犯法。”
“和我讲法?”巳野走过来,就要伸手揪住陈惊鹊的嘴巴。
“这位娘子。”巳野正揪着素和蝉背后陈惊鹊滔滔不绝要讲道理的嘴,却被个苍老的声音打断,“可认得归云?”
被这人询问的姮娘只是看着面前老者,神色有些疑惑,伊没有回答。
满头白发的老者一身道士服,正是方才与四人擦肩而过后,又赶回四人身边来的那个脚步。
“啊,不认得也没关系。娘子可要算一卦?”
姮娘上下打量,摇头,抬脚就要走。
“娘子,听听我所说,你我有缘,只以此缘!”那人还追着,巳野尖指甲已经要露出来。
姮娘站住脚,将巳野蠢蠢欲动的手拉住,低声语:“无妨。”
“娘子,贫僧是云游天下的道士,不是自夸,也算得上个见多识广。”老道继续,“娘子是少有的合眼缘之人,权当个戏词听也无妨。”
四双眼里各有情绪地看向那老道士,老道士无视一旁三人,只是看着姮娘的眼睛,“娘子如今几岁了?”
陈惊鹊脱口而出:“你一个算命方士,还看不出伊的年龄?哪里来的骗子?当心我将你送到衙门去。”
老道士这才将另外三人看一遍,举起来的手也垂下去。
“......罢了,娘子此时定不会信我所言了......娘子安康。”不知是不是怕了坐牢,老道士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去,还念叨着些陈惊鹊听不懂的话。
“世情苦骨,乌火临梦。火寒生暖,阴阳生合。故里无音,炘君莫忆。功德满,魂归歇。”
远处继续那一阵唱声,这次陈惊鹊听懂了,这声似是将《称骨歌》段段做成歌。“女命生来八字轻,得善做事一无情。你把别人当亲生,别人对你假殷情......”
......
此地山多,要到另一个镇子上去也是走山路。
“这天看着不大好啊。”山里要下雨也是闷热,四下阳光快被云气和山遮完了,蹦跳着下坡的陈惊鹊手掌做扇子在面前扇动几下,但也没得几丝凉意。
“我们好像忘了买伞。”素和蝉出口提醒。
“还真是。”木屐也没有,等下了雨到处都是泥,陈惊鹊低头看了看自己鞋底。“姮娘,我们找个地方避雨吧。”陈惊鹊站稳了又回头询问。
“好。”姮娘走到路旁,挥动几刀。
“怎么了?有情况?”陈惊鹊走到巳野和素和蝉前面。
姮娘从陡坡上下来,拿出几片粗糙的木板,“凑合用。”
“好嘞~”陈惊鹊开心接过,然后用几条碎布头绑在脚上。
四人下了坡又向上爬,这雨说下就下,路旁也没什么能躲的地方。天空落起雨滴之时,巳野就变成了狞猫缩在姮娘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