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你白天讲的那个故事,是有参考吗?”到了房间门口,陈惊鹊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很有感情。”
素和蝉后退一步,半个身体落到烛火照不到的阴影里,“一部分有。”
“我能问是谁吗?”
“你也好奇?”素和蝉将脸转向陈惊鹊,一只眼睛在烛火照耀下闪着光。
“好奇。如果是我的朋友遇到了这样的事,我自然要知道,如果不知道又怎么能帮到伊。”
“......是我。只是过程有些出入,我......不愿细讲。”
“那不讲。”陈惊鹊伸手握住素和蝉的手臂,牵着伊走进燃着烛火的房间,“以后会好的。”
“都早些休息吧,不用管那些人。”姮娘已经卸下了发髻,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披在身后,烛火下平添一份柔和。
三人都很听姮娘的话,也是累了,几乎沾床就睡。
夜深鹧鸪叫,听着三人呼吸逐渐平稳,姮娘自己却睁开双眼、悄悄坐起身、一条腿曲着放胳膊。伊不睡觉也没干别的,只是倚靠着窗棂。
伊不知道跟着自己的这群人发现了什么,要拿那些字来试探,但伊知道那些人不怀好意。那字条上写着要伊今晚去城门外见面,去拿玉块。看得出来,玉块是幌子,要姮娘过去才是目的。
姮娘将三个人恬静的脸看过一遍。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姮娘闭上眼睛,似是决定要这样过一晚。
“姨母......”
姮娘瞬间睁开双眼,向素和蝉看去。
伊在说梦话,不知何时起眉头就蹙着,好像很伤心,手臂一动,肩膀都露出来了。
姮娘没动,又观察了一会儿才站起身,刚把手落在素和蝉的被子上,素和蝉的手就伸了出来,姮娘猛地抽回手。
“姮娘?......”素和蝉看着那个黑色的剪影回到窗棂旁。
“你说梦话了。”
素和蝉反应过来,“多谢......不睡吗?”
“一会儿。”窗棂旁的黑影道。
“裹上被子吧。”素和蝉又缩回了被子里。
素和蝉再醒过来时,天仍旧是黑的,寒凉的月光照进来却显得生活格外宁静。姮娘还是坐在窗前。
素和蝉掀开被子蹑手蹑脚挪过去,姮娘闭着眼睛,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懒得睁开眼。伊轻轻探头,姮娘的呼吸很安稳,像是睡着了,但又没裹被子。
素和蝉只得将被子抱过来。温暖的触感刚触碰到姮娘,一只手便抓住了素和蝉的手腕。伊顺着抓住自己的手臂看去,便见到一双平淡的眼睛,也是难得带些懵懂的眼睛。
“是我。”素和蝉轻声,“你睡会儿吧,我守着。”
姮娘没再推脱,“多谢。”
“不必,应该的。”
天一亮四人就陆陆续续醒了过来,陈惊鹊一夜无梦,睡得极香。几人顺手挽了头发,收拾了东西又要赶路去了。
赶路前,四人先去昨日索唤的店里又吃了一顿。
桌上摆着刚出锅的各种肉。陈惊鹊看着眼前一摞碗碟。说实在,伊确实是有些震惊的,同时也认识到自己昨日是有多么看不起人。
“几位娘子?”忽的有一女声试探着同几人打招呼,“真是你们。”
原来是当初村子里想要救几人的阿未娘子,“陈娘子也在?原来几位认识?怪不得如此不同,都是能做大事的娘子。”
陈惊鹊放下粥,“这话我也想问呢。”
“来的路上在那村子里待了一晚。”素和蝉吹了吹粥上的热气。
“你们没事就好,我能做的不多,请你们吃粥吧。”没等桌上人开口,“陈娘子,你可知邵婆婆意外去世的事?”
陈惊鹊恍惚点头。
“闻况来见过我了,伊说自己已经给伊家婆,也就是给邵婆婆办完了后事,要到汴梁去了。”
“可有说去做什么?”
阿未回想一下,摇摇头。
“最后可结案了?”姮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