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特尔眯起眼睛。
希文:“喂,你不要这么过分吧,我真的没有做什么了!就是有几次晨会没去,报告没按时交,等实验结果的时候偷偷溜出去买了个小甜水喝而已。”希文像倒豆子似的往外蹦词,手指无意识地揪住沙发套的流苏,"莱维买的煲仔饭真的特别香..."他突然噤声,因为苏特尔已经大步走过来,
苏特尔的脸色更难看了。
“好吧,我承认,就……嗯……前两天,我……就是北门两条街胡同里的煲仔饭真的特别香,你知道吧……然后我做实验太累了……就指使莱维出去给我买煲仔饭,我没忍住,就…偷偷跑出去玩了一会儿……”
他没敢再往下说,一抬眼发现苏特尔已经阴着脸大步走过来了,他当即吓得跳起来!
“哎?!哎你干什么?!别过来啊!!那天是阴天!阴天你懂不懂?!没太阳!没太阳!哎呦!”
最终希文像条咸鱼般被按在沙发上,他欲哭无泪的扒在沙发上,像是砧板上的肉一样被苏特尔360度无死角的检查,果然在脚踝处发现了一枚硬币一样大小的红斑,被袜子盖住,已经微微有些红肿。
苏特尔冷着脸扣住希文纤细的脚踝,力道看似凶狠,却在触碰到皮肤的瞬间不着痕迹地放轻了力度。他修长的手指沾着冰凉的药膏,在红斑周围轻轻打着圈,药膏很快在体温下化开,像一层透明的保护膜。
“嘶……轻点……”希文小声抽气,下意识想缩回脚,却被苏特尔用掌心稳稳托住。
“别动。”
苏特尔皱眉呵斥,声音却比平时低了几分。他垂着眼睫,指尖在伤处边缘极轻地按压,像是在确认伤势范围。药膏被体温融化成薄薄一层,他取过绷带时,动作顿了顿,将原本自己惯常用来包扎伤口的廉价粗糙纱布换成更柔软的医用敷料。
希文怔怔地看着苏特尔紧绷的侧脸,那双向来凌厉的墨绿色眼睛此刻正专注地盯着他的伤口,眉头微蹙,手指始终小心避开红肿的部位,最后打结的力度轻得几乎感觉不到束缚。
“嗯...其实我之前还跑出去一次,”希文小声嘟囔,目光游移,“但是我捂得很严实,没晒到太阳。”
苏特尔低低地“嗯”了一声。他拾起散落在希文掌心的花瓣,又取来湿巾,一点一点擦去对方手心黏腻的花汁。他的动作很慢,仿佛在完成什么重要的仪式。
“我知道。”苏特尔的声音很轻,“你是去看我。”
停顿片刻,他又补充道:“谢谢。”
希文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他慌乱地低下头,却看见苏特尔脖子上有什么亮闪闪的东西——像是一根细细地项链。
他下意识的想看的更清楚,伸手勾住了那抹银光。希文仰头凑近,看到苏特尔后颈处原本银灰色的虫纹竟泛着淡淡的金,而此刻被他勾在指尖的,是一枚菱形的绿宝石吊坠。
希文的眼睛倏地亮了起来,像抓住了什么不得了的把柄似的,得意洋洋地翘起嘴角。
“啊哈!”他拖长声调,手指在空中虚点着苏特尔领口的方向,“堂堂上将,居然带头违反着装条例?”
苏特尔没有接话,只是沉默地将项链重新塞回衣领。
他抬手想推开黏在身上的希文,却在对方锲而不舍的扒拉下败下阵来。
“你身上有甜味,”希文像只发现猎物的小狗似的,鼻尖几乎要贴到苏特尔颈侧,“是他的信息素?”
他的眼睛亮得惊人,毫不掩饰的妒忌,“他给你做精神疏导了?”
这个认知让希文胸口发闷。三年来,苏特尔暴走的精神力都是靠他实验室那些精密的仪器勉强维持平衡。那些机械永远带着金属的腥味,哪像现在——萦绕在苏特尔颈间的甜香温柔得扎人,像是某种明目张胆的宣告。
那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雄虫,凭什么就这样轻而易举地……
苏特尔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他别过脸,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闭嘴。”
但希文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他整个人挂在苏特尔身上,手指不老实地拨弄着对方领口若隐若现的银链:“这项链也是他送的?嗯?”每说一个字就凑近一分,“你喜欢他的信息素?”
他突然正色,歪头,一瞬不瞬地盯着苏特尔的眼睛:“你喜欢他?”
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时钟的滴答声。苏特尔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过了许久,久到希文以为他不会回答时,才听到一声几不可闻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