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
把他当小孩子哄呢?
江逸听着木行云轻柔的声音,恍然间想起四年前埋在院中树下的那几坛酒,木行云的声音不知怎么让他仿若置身于树下,斜倚着树干,就着杯中漂浮的几瓣落樱下酒,醉身于景,也醉人......
只是......
“你何时回宁州?”半晌后,江逸蓦然出声问道。
木行云愣了愣,道:“世子想让我何时去?”
江逸默了片刻,难得地放软了声音开口:“我想......等过几日范源把解药送来后,我......我解了毒,你再走,好不好?”
江逸说得有些脸热,他极少和木行云直白地表露自己对他的情意,像这般提出自己不想木行云离开,还是第一次。
木行云身为封地的王爷,擅离乃是重罪,时间长了难免会被有心之人察觉到,江逸知道自己这个要求有些任性,可是......
江逸一开口,木行云便知道他是如何想的,但他偏偏想听小世子说,他眼眸染上点点笑意,问道:“为何?”
闻言,江逸白净的耳根开始泛红,像是被抹上了胭脂似的,木行云看得心痒,继续问:“世子,为何啊?”
一时间当年的两位少年,角色竟是反了过来。
“我想看看你。”
江逸的声音与平日无异,甚至带了些刻意的冷淡,只是话语,实在是撩人心弦。
江逸喉结微微滚动,他清了清嗓子,如同在汇报公务一般道:“我已经三年,三年都没见过你了。”
三年三个月零五天。
木行云心里默默补足江逸的话。
江逸向来公私分明,这次能如此说,无非是和他一般。
他们二人都是理性的人,可对他们而言,对方永远是这份理智的例外。
他俯身拥住江逸,在江逸唇角轻碰了一下,弯了弯眼眸,笑着回道:“好啊,让你看看我。”
小世子不知道,这三年,每年他都会赶去北疆远远地看一看他,他只有看到江逸仍然平安,才能够安下心来。
木行云多想把小世子圈起来,关在他的宅邸里,哪也不许去,谁也不能看,没人能伤了他,更没人能杀他,他们可以像普通夫妻一般过了这一生。
可是不行,他舍不得。
他舍不得看他那个肆意的少年把一生闷在宅邸,也舍不得逼迫他成为笼中之雀。
更何况,小世子失去了至亲,又怎么放得下......
思及此,木行云皱了皱眉,像是想起了什么令人厌恶的事情,眉目间有些烦躁,不过片刻,他便掩去了那点情绪。
“我已经找到办法了”,他想,“这次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