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眼下还未费多少时间,长夜漫漫,谢知仪又撑不住太久。
可那种丢了魂一般的失控感实在叫谢知仪害怕,她眼瞳轻颤,握住他已然勾住系带的长指想再拖延一刻。
“莫怕,这回我轻一些。”
骤响的闷雷再也无法分走谢知仪半分注意力。
他确实放得很轻,轻得她竟觉不够。
抓在榻面的两手被人扣住,绵绵细雨后便是狂风骤雨,重重落下的急雨砸得人心尖乱颤。
谢知仪实在受不了便用脚去蹬他右肩,眼尾蓄泪呜呜咽咽道:“你又诓我!”
话音未落便被陡然激起的巨浪拍得顿时收了声,凝着泪的少女连思绪都被拍碎,只有吐息急促。
脚腕被人紧紧握住,有人自下覆上来,青年唇面水润得过分,搂抱着她腰肢半撑半压在上方。
“我何时诓你?”
怜爱地吻了吻她唇角,闻清许嗓音愉悦,“为知仪做事不卖力怎行?”
况且只是用了这点力气,他还没吃饱,谢知仪就受不住了。
不过还是要收着些,总不能两回就将她吃怕了。
都没力气推他,谢知仪勉强找回些声音,雾蒙蒙的眸瞧着可怜得紧,“我渴。”
确实该渴。
闻清许腿一迈便下了榻,倒了凉茶将人扶起来喂。
谢知仪小口小口地啜饮,喝得一滴不剩才觉着好过些,身下不适感强烈,可她还没来得及张口,便见赤着上身的青年撩了帘子往外去。
上哪?
不知他还回不回来,她便躺下等,想着歇一会再去弄些干净水净身。
这一等便等到昏昏欲睡,有温热帕子擦在不适处,谢知仪惊醒,便看见他早已将锦被掀在一边,正弯腰专心致志地拿着帕子擦得细致。
烛火也新换了一盏。
“我自己来罢!”她一面急忙起身去抢,一面还要护住自己上身。
“你看得见?”闻清许慢条斯理地将帕子举高,线条流畅漂亮的修长食指在她注视下隔空虚点了下,“这处有些发红了都,下回确实该小心些。”
“别说!”谢知仪小声惊呼,想抢帕子却又抢不过他干脆躺下用被面挡住脸。
见少女羞得快钻进地缝中,闻清许便不再逗她,擦过后又给她扇了扇风,长指探过发觉是彻底晾干了便着手替她将衣物穿好。
谢知仪羞得要命,却被他控住躲也躲不开,直到布料遮住肌肤,她这才觉着自己活过来了。
“这下好些没有?”
闻清许在她身侧躺下,往日这个时辰他应是早就睡下了,可不知为何今夜一丝睡意也无。
他侧过身,视线落在双眸紧闭像是要睡的少女面上。
“嗯。”
草草应了声,谢知仪被他如有实质的目光盯得不自在到极点,索性闭着眼转身朝里。
将那道视线隔绝在背后,她才放松下来。
只是这样好像更方便闻清许将她扣在怀中。
被人自后紧紧缠上,青年长臂圈住她腰肢,高挺鼻梁戳在耳后。
他像是很满意这个姿势,将她往怀里摁了又摁,最后满足地喟叹,“知仪。”
闻清许能清晰嗅见她脖颈处与发间的甜香,长腿曲着整个人容器一般将她从头到脚都容进怀中。
原来与谢知仪同榻而眠竟是这种感觉。
他忽然有些嫉妒,嫉妒未来与她朝夕共处同榻而眠者。
还好此人是他自己。
总是填不满的躁动内心也平静下来。
可他却不愿就这样睡去。
身后同她密不可分的火炉左挪右蹭,谢知仪实在没忍住开了口,“今日赶路不累么?”
刚下值便冒着雨骑马过来,折腾到现在,竟还是一副精神不错的模样。
不字即将脱口,闻清许敛眸又改了说辞,就连语气都虚了几分,“累。”
揽着她的手臂收了又收,他将唇吻在少女后颈,“可我不想睡,知仪,今夜好短暂。”
后颈处温软触感却一路颤栗至心底,谢知仪觉着心尖都软了下,好似有万只鸟雀振翅,又痒又麻让她喘不上气来。
实在是太犯规了些。
让她莫要痴心妄想,却又暗中勾引。
“为何一言也不发?”闻清许不满,叼住她后颈轻咬了口。
她道行又不如他深,花言巧语张口便来。
谢知仪抿唇,沉默半晌最终挤出了句,“我不知要如何说。”
“说你明日,后日,日日都要与我一道睡,如何?”
“……不行。”
“为何?”
他问得诚恳,像是真不清楚自己被拒之门外的缘由。
“我怕你夜夜这般熬着,还未成婚便先将自己熬死了。”谢知仪转过来看他,眸中担忧明显。
若是他死了,闻家旁支还不得将她拆碎了好分家产。
“怎会?你夫君的底子瞧着很薄?”闻清许凑近看她,亦是心痒难耐。
“瞧着确实不厚。”
“胡言,是厚还是薄,到时一试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