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若鸦羽拂面的吻却重重激起人心头涟漪。
闻清许只觉心口胀得发麻,又酥又软,让他喘息不得,只能从她口中获取些许维持生机的气息。
两个人都是刚盥洗过,可干爽不过一刻的身体便变得汗涔涔。
“知仪。”
挪到软枕上与她对视,闻清许迷离的黑眸中满是痴迷,像是在渴求什么却说不出,只能痴痴地唤她名字。
鼻尖相距不过一指距离,谢知仪两手都不得空,只能扬了下巴轻啄他鼻尖。
“做什么?”
不敢真将她软手带到最渴望之处,只能握着放在憋着股劲的腰腹上。
可单是这样闻清许都有些承受不住。
他最是守礼,从不与任何人有不必要的肢体接触,就连钟无都不曾贴身伺候过。
温热馨香入鼻,将他闻得头昏脑胀,只知循着她吐息去吻。
谢知仪待他越柔和,他便越想将浑身上下乃至那些病态的不堪的都一一展与她过目。
含住少女水润唇瓣,不知疲倦地往里探寻,勾得其中柔软也跟他一道忘情纠缠。
可他吻着,还要含着她舌尖问话,“乖乖,你再唤我一声。”
谢知仪两只手都被他扣着,好在闻清许还知晓给她留个气口回话。
“闻清许?”
颤颤巍巍的气声听着便是好欺负那类。
“错了。”
缓得差不多,闻清许一面等她回应,一面又控着那两只柔弱无骨的纤手开始“验货”。
手心触感实在与她沐浴擦洗自己时碰到的不同,紧绷的肌面下像是蕴着喷薄欲出的可怖力量,谢知仪声音都不自觉带上些怕,“晦之。”
“嗯,我在。”
与她方才柔和的坚定回应不同,他每个字都带着不同程度的尾音。
忽然是更陌生的触感,谢知仪怕得咬唇。
实在是有辱斯文。
“那这里,可否满意?”
闻清许脊背绷得如张满月弓,额角突突地跳。
谢知仪分明什么都没做,只是乖乖地任他牵引,甚至五指都不曾收拢,可他却怎会如此难耐。
少女声音小,很是难为情却依旧老实回答,“你这不是为难我,旁人的我又不知晓,如何能回答你。”
她这在这方面有时老实得过了头,闻清许抵在她肩膀低低地笑,抽了控住她的双手将人拥紧,从头到脚毫无缝隙地把人粘着。
那股子险将他烧个干净的燎原野火被挤着压着才缓解些许。
“旁人的你不许知晓,只知晓我的便够了。”
光他一个都如此粘人,如何知晓第二个?
谢知仪应了声,试图将被他抵在不明处的手抽回来。
刚松动些,就被敏锐察觉。
“知仪,我难受。”
若是应了她今夜怕是没法睡了。
谢知仪眼一眨热心道:“那你快睡罢,睡着了便不难受了。”
“不睡,你陪我说说话。”
“好罢。”
闻清许被自窗外蔓进的雨水气息唤起些许记忆,他抵在少女怀中,声音发闷。
“昨日我去侯府接你,你那时是还睡着?怎得过了快一个时辰才出来?”
而且发间残有些许水意。
像是闲谈的一句话顿将谢知仪警惕心激起,她眸中温情顿时褪去,声音却仍是迷迷糊糊,“昨日?分明你来得太早罢,那时还有些冷,我便磨蹭了会儿。”
闻清许想多跟她说两句,便扯东扯西地问。
“冷还将衣裳换了?怎得弄脏的?”
谢知仪脑中忽有些词穷,一时间扯哪个谎出来都不大像话。
她头脑一热,脱口而出,“想你,便弄脏了。”
待她反应过来自己究竟说了什么时耳尖骤红,不管不顾地抽了手出来将锦被一扯盖住自己,“睡觉。”
还好榻上还有床锦被,不然她连躲也没处躲。
脸本就红,被闷着谢知仪险些喘不上气,却仍两手扯着被面将自己死死遮住。
哪知身边人募地翻身而上,隔着锦被将她拥着乱蹭,声音中难掩欣喜,“你也想我,是不是?”
今夜让他高兴的事太多,多得他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紧紧将人拥住。
揽住躲在锦被中少女的长臂紧了松,松了紧,闻清许想亲她,隔着被面细细密密地啄吻,一边亲一边安抚。
“这有何羞的,我也想你,我总是想你,便总是弄脏衣裳,”他声音放得低,恨不得将第一回是何时弄的也掰碎了跟她说清楚,“你记不记得那日,八月廿三,你抱着我,”
谢知仪实在听得面红,将被面一拉,抿唇反驳,“胡说,那日分明是你先抱我的。”
烛火快燃尽了,原本就暗的床帐内更是难以视物。
青年撑在她上方,灼热吐息迫近。
最后落在她颈侧,“知仪,把带子解开罢,解开便不会弄脏了。”
“你明日还要上值,别,”
谢知仪两手捂在系带,却被他长指灵巧撬开。
“不碍事。”
便是从前一夜未眠也不耽误第二日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