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皮生生活剥,她修炼数百年都未见过这样恶毒的人类。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周娥的嫁衣业已完成,周夫人一大清早便急不可耐的想去接女儿。
“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带上阿娥的嫁衣随我去别庄。”
红英跪在地上,袖口拢住双手,吞吐道:“小女子不敢耽误,只是小姐不知嫁衣已经绣好,夫人贸贸然带这么多人过去,小女子怕小姐又要发脾气了。”
周夫人果然有些迟疑,“这……”
钱缇适时说道:“夫人,红英说的也有道理,不若这样,咱们跟着一起去,只是不随红英一道去别庄,咱们在外头马车上等着,这样既不会惹得小姐生气,夫人也能第一时间见到小姐。”
“如此倒也可行,那咱们就一道去。”
红英抬眼就收起眼中的阴狠,说:“那小女子这就去收拾东西。”
三辆马车从周宅驶出,到了别庄门口,红英带着包裹下了马车。
别庄早就形同空屋,周娥脾气差,因着别庄的下人伺候的不如身边的丫鬟,一日恨不得发十几通脾气,别庄的下人早就怨声载道,红英动手前周娥将将发了顿脾气,看她一路走来不见一人,想必这两日也无人发现周娥早就死了。
她畅通无阻地走到周娥的房前,似模做样地敲了敲门,喊了句小姐,便推门进去。
反手关上房门,她快速坐到梳妆镜前对着镜子把脸皮贴附在自己脸上。
一炷香过去,红英含下一颗药丸,描补好唇色,把手放下,铜镜里赫然出现了一张明艳昳丽的脸,她扬了扬唇,镜中女子嘴角亦是扬起。
“从今日起,我,便是周娥。”
那声音,不似红英也不像周娥。
————
别庄门外。
周夫人心焦得很,时不时掀开车帘往外看,嘴里不住念叨着“怎么还没来”。
钱缇候在一旁小声劝慰。
大门忽然打开,钱缇忙道:“夫人,大小姐出来了。”
周夫人急忙看去,果真是女儿,她赶忙下马车迎去。
走得近了才看到周娥气呼呼的,她忙揽住女儿的手臂,关切地问:“阿娥,怎么了,可是谁惹你生气了?”
她又看向她身后,问:“那绣娘呢,怎么不见她跟你一起出来?”
“娘!别提了!快气死我了!”
甫一开口,不似以往清亮动听的声音吓得周夫人抓紧女儿的手臂,忙慌问道:“阿娥,怎么了,你的嗓子怎么变得这样粗哑?到底怎么回事!”
周娥不着痕迹地反握住周夫人压着她伤口的手,仿着’周娥’ 的口气说道:“前两日女儿有些发热,那起子下人竟拿了不知什么药给我,喝完倒还没今儿这样,但喉咙愈发痒,女儿便发了通火,谁知这两日他们人都不出现了,女儿这嗓子越来越哑,也不知能否恢复。”
周夫人心疼的把女儿揽进怀中,“定会好的,反了天了这帮狗奴才,娘定叫他们好看,给我儿出气!”
“定要!”周娥点头附和,又说:“那绣娘,本就是本小姐许她的好日子,竟不知身份高低替那群下人说话,跟我讲什么平等,笑话,下人哪儿能跟本小姐相提并论,我打了她一顿,叫她滚了。娘,左右嫁衣已经绣好也用不着她了,随她自身自灭吧。”
周夫人点点头,又看周娥两手空空,使了个眼色给钱缇,先一步带着她上马车。
钱缇带着下人进别庄,吩咐他们找到伺候的下人捉了来,自己去了周娥的房间。
一进门就看到转角处躺了个人,头发散乱披着,身上鲜血淋漓,有些地方的血已经暗红,瞧着骇人极了,钱缇看到她身上红英的衣服便知道这定就是红英了。
小姐的脾气愈发大了。
“你说你,好端端的,多什么嘴呢,如今这样,我也不敢碰你,希望你能挺过去吧。”
她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摊开的嫁衣叠好抱在怀里走了。
徒留‘红英生死不明’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