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州在街边站定,抱着胳膊看着任西。虽然如果自己不说,任西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气什么很正常,但是因为和任西没有默契到不用言明就让对方知晓一切,河州更加烦躁了。
“你没有告诉楼宇你会帮阿珀找个无罪的说辞。”
“嗯,没说。”
任西心想,自己虽然没和师哥确认的对接过要帮阿珀,但是当自己之前问师哥阿珀幸运箭的事情的时候,就已经和师哥默认了这件事,所以当楼宇师哥到弓箭社同样做出帮阿珀脱罪的行为时,任西没有太吃惊,马上就站到师哥那边了。
任西突然发现,河州好像就是在那之后变了情绪的,难道他是因为这事生气?
“阿洲,你是因为我放弃了自己的推理,认同了师哥,你才生气的么?”
任西这个时候心里反倒有点开心了,难道河州是有点嫉妒了么?就像林木嫉妒阿珀静养的师哥一样。
“不是,放在你的推理也是瞎编的,你想放弃就放弃……”
“那到底为什么啊?”
“我说了,你没有告诉楼宇你会帮阿珀,你反而告诉了我。”
“…………啊?”
任西蒙了,他这么做,说明他在乎河州,河州反而因为这生气了,简直是反嫉妒。
“为什么,我特地告诉你,你为什么还生气了啊,阿洲,我不懂。”
河州叹了口气,任西不懂,反而显得自己像是在无理取闹。虽然他自己也承认,自己确实有一定。但是他的生气是真的,他的嫉妒是真的,他心里很酸。
“你没告诉楼宇,你不怕他做出与你心意相符的事,你知道他做什么都会随你心意。但是你却告诉了我,因为你知道没有你的提醒,我会做出违背你心意的事,你知道不经过你的再三叮嘱,我是不会让你心意顺遂的。”
任西这下终于明白了,没想到河州有这么细腻的心思。
确实如河州所说,任西比河州更加信任师哥,他与师哥认识更早,交情更深,师哥做什么他都放心。而河州呢,除去任西知道偷他的东西,跟着悄悄了解了一点他的资料,还有给河州当狗的这段时间的交流,他没有那么深入的了解河州。任西知道河州其实很容易别扭,但是不知道他会别扭至此,当然,他并不讨厌河州这样的小心思,反而觉得可爱。
不过事实摆在这,任西没有那么信任河州,所以不能放任他做出任何事来。
“嗯,确实是这样……而且就算我提醒了,你也还是会出尔反尔吓我一跳呢……”
任西小声嘟囔。不过抱怨完,他觉得还是得哄哄这个闹别扭的河州才行,他又捏了捏河州的手,说尽了他能想到的最好的话。
“阿洲,我之后慢慢地更了解你,你被急嘛,我当小狗也得一点点来吧,最后,我会知道你的心意所向,之后就不需要再叮嘱你,你也不用命令我,我们就都会做出让对方开心的事啦,对吧……”
可是,河州心想,等到了自己的小狗足够了解自己的那一天,任西只会更加更加地了解楼宇,他终究比别人慢了一步,要拼尽全力,才能赶上。这样是不可能赢的,要让楼宇停下脚步,自己才能跑过对方。
“你之后不许再认同楼宇,就算他做到和你办事同步,和你默契无间,你也不能和他站在一边,你永远都只能和我处于同一意见。”
“…………?”
任西有点震惊地看向河州,这是他认识河州以来听到的最离谱的命令,这比他让自己当狗在公共场合的地上爬更让任西觉得不可思议,他不觉得一个人可以完成这样的要求。
看到任西睁大双眼看着自己,河州眯了眯眼睛。
“你做不到?”
“当然做不到了!”
任西无奈地摇了摇头,不,是有点无语了。
而河州的神色更加暗淡,他知道,任西不可能听从自己的命令,但是,难道小狗就不能听自己么,自己既然威胁了他,让他当自己的狗,自己难道就不能凌驾与他的意志要求他这么做么?
“狗要听话。”
“狗听不了这个话!阿洲,我做不到,你也不能要求我,师哥也没做错什么,你可以要求我不认同错误,但是你不能要求我不认同一个人。”
任西这次没有因为河州刺向自己的眼神就有所退让,他也迎着河州的目光和他对视,坚持着自己的诉求。
“……好,你把狗项圈拿出来给我。”
任西以为,河州生气到要让他在外面就戴上狗项圈,甚至让他在这个大马路上爬了,但是任西决定,就算自己真的就在这爬了,也不能妥协河州要求自己不能认可师哥的命令,于是他也坚定地从口袋里掏出这个他一直随身带着的狗项圈,递给了河州。
就在他等着河州要为自己戴上项圈时,河州全攥紧项圈双手下垂,不再看他,把目光投向了远方。
“好了,你走吧。”
“啊?”
没想到,河州不仅没给他戴上项圈,反而让他离开,任西又有点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