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的赵仅临忙着处理政事,盘根错节的关系让他焦头烂额,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明白,皇兄为何会在短短的时间里苍老许多。除了其余的要事,赵仅临竟然还在奏折当中看到了关于皇嗣的谏言。
赵仅临当王爷之时,就没有王妃,如今当了皇帝,也是被逼无奈娶皇嫂为妻。
这种奏折,赵仅临视而不见,可之后诸如此类的事情更是变本加厉,皇后一味地派人来让赵仅临去她那里就寝,群臣则是不断地上奏。就算是傻子也瞧出来了,这他们的算计。
将事情放在了国之大计上,这让赵仅临自然不能翻脸,但同样他可以视而不见,于是皇后的寝殿赵仅临一次都没去过,再怎么喊他都不去。
处理完政务,赵仅临便带着解药去找白故,许是解药有了作用,又或是因为心情好,白故的状态好了很多,似乎某个瞬间他又是那个曾经身体强健的年轻人了。
赵仅临任由白故与自己耳鬓厮磨,喘息声此起彼伏,赵仅临失神地躺在床上,任由白故的长发轻抚自己的肩头。
那把短刀在摇曳的烛火下一闪一闪,他听不清白故喃喃自语着什么,只知道最后两人互相拥抱着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赵仅临照旧去收拾前朝遗留下来的烂摊子,李椿询问着白故的情况,当知道对方没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白故坐在寝殿里思来想去很久,比起自己的命他更想替家族报仇,如果能够得报,他将死而无憾,可这个决定赵仅临没法替他做出决定,而对方也做不出这种舍弃别人性命的决定,或许该自己做出了断了。
他在书案上展开纸,磨好墨,这辈子他和赵仅临的相识是一场阴差阳错的遇见,可也是他处心积虑步步经营的结果,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他们都动心了。
白故拿着毛笔写着,这边刚落笔,那边便有人来通传说皇后来了。
对方来势汹汹,等白故走到门口的时候,对方已经踏进了院子,似乎就算白故不见,她也会闯进来。
“皇后来做什么?”白故本就厌恶他们李家,自然一点好脸色也不会给,皇后对此一点也不意外,她低头嗤笑一声,抬手让周围的人都遣散。
“白公子不必如此咄咄逼人。”皇后等人全部走光之后,自顾自地踏进了白故的屋里。
白故侧身让过,问道,“皇后大驾光临,究竟有何事?”
“我知道你恨极了我哥哥,他陷害恩师,篡改书信,嫁祸罪名,桩桩件件足以让你很透了他,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但是你现在没有办法。”皇后坐下,视线扫了一下桌面上的茶,随后又嫌弃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白故思绪万千,“皇后此番前来,不会就是来跟我说这些的吧。”
皇后打量着白故,忽而一笑,“但是你只能恨他,因为最关键的证据和证人你没有找到,所以即便是攀上了陛下,你也无计可施。”
“我是很透了他,但同样我也恨你们李家。”白故目光冷淡,他有点猜不透皇后究竟是什么目的。
皇后闻言轻笑,“是么!巧了我也很透了他,他这个丧心病狂的恶鬼,我的凌儿还那么小,我恨不得他立马去死!”
白故眯起眼睛,判断着对方话语的可信度。
“我可以给你最后的证据,帮你扳倒李椿。”皇后面无表情地站起来,可眼神里全是恨意。
白故疑惑地瞧着对方,“我怎么信你,你和他是一母同胞,我不信皇后会这么做。”
皇后没有回答,而是从袖子里逃出一封书信,白故接回来后仔细瞧了瞧,顿时间他对皇后的态度逆转。
“李椿把伪造书信的人藏在了这里,他的父母全在我们李家。”皇后说完这句话便离开了白故的院子。
留在原地的白故手中紧紧攥着那封信,放在了身上,一个计划在心中盘旋。
他唤来宫人,将刚才写好的绝笔书信连同赵仅临落下的短刀,一起放在了锦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