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霓虹灯变换着颜色,在他们之间投下斑驳光影,雾崎微微眯起了眼,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咖啡杯的杯沿,细小的冰晶顺着杯壁蜿蜒生长,开出一朵朵山茶花。
他的目光落在江霁月的脸上,带着令人心悸的专注。
“为什么啊……”雾崎轻声重复,忽然笑了起来,他支起下巴,分明是甜蜜的表情,吐出的字句却裹着寒霜,“因为他不配。”
他的声音依旧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轻轻巧巧地将事实剖开在江霁月面前。
“不配靠近你,不配用那种肮脏的眼神打量你的轮廓,不配用那种语气说出评价你的话……”
江霁月:“……”
若是从前的她,这会一定又在心里上演这人到底是在吃醋,还是她过多联想了的小剧场,但是经历了今天下午的事之后,她现在可以肯定,对方就是占有欲发作了在吃醋。
但是……为了吃醋杀人……总觉得太小题大做了——但想想这人是地雷病娇奥特曼,什么行为放在他身上好像也不奇怪了,可是话又说回来,一句话……
若不是雾崎在那天夜里的出租车上,已经清理干净了那个垃圾污染的空气,这会他一定会上手,替江霁月擦拭被污染的痕迹,哪怕根岸哲也根本就没有触碰到她。
出租车上那缕被她察觉到的山茶花的香气,怎么可能只是普通的车载香氛,那是雾崎在净化被污染的空气。
“更不配……”他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眼底的雾蓝已经结成了冰,“用他垃圾蝼蚁的价值观评价我送给你的礼物。”
江霁月呼吸一停,此刻的雾崎像是被触及了逆鳞一样,每根头发丝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就连那次在电车上,让她在泰迦和他之间做选择,因她提起泰罗而生气的时候,都没有站在这样可怕。
毕竟那个时候的愤怒,她还可以感觉到温度和他的情绪波动,像是燃烧爆发的恒星,而此刻的雾崎,冷得像宇宙中无尽的真空。
不是大发雷霆的愤怒,是理性克制到恐惧的冰冷的怒气,偏执的蓝族科学家,看起来下一秒就要伸手剖开那人的胸腔,用他的手指捏起那人的心脏了。
修长的瓷白手指明明沾了鲜血,却依旧能姿态优雅地捏碎那颗跳动的心脏——奇怪,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可怕血腥的联想?
江霁月挥去脑海里乱七八糟的联想,捏了捏指尖可怜的吸管——已经被她又咬又捏得扁掉了,在塑料垂死的哀鸣中,她轻声道:“为了一句评价就杀人,是不是有些……”
“小题大做?”
雾崎接过话头,玻璃窗里映出的他的影子诡异地扭曲了一下,瞬间就从人类形态,变成了真实的托雷基亚奥特曼的虚影,靛蓝色的能量中,暗红色的眼灯微微闪烁,像两轮血月。
“亲爱的观测者小姐,你什么时候产生了,我是人类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