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霁月：“……”

她发现自己犯了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她一直以来在用人类的道德标准来衡量一个随手就能覆灭这个星球的宇宙生命体。

的确，对于人类来说是小题大做，对于本质上是个堕入混沌了的病娇偏执的奥特曼来说，湮灭太阳这种事他都做得出来。

杀人……杀地球人，对奥特曼而言，真的和随手碾死蚂蚁没什么区别——况且地球人对他来说恐怕连蝼蚁都算不上，充其量就是实验室里，显微镜下的单细胞生物。

实力的差距，物种的差别，就是这么残酷，残酷得让人窒息。

江霁月没注意到自己胸前的玉佩散发出的琥珀色光芒，像是带着心跳频率一般一明一灭，在衣襟上透出奇特的纹路——雾崎认得出来，那是属于光之国的文字。

雾崎忽然笑了起来，这次的笑容极其温柔，像是初春的第一缕阳光落在了冰面上，所有锋利的棱角和冰霜，都在一瞬间化成了温柔的水波，连带着那些非人的冰冷特质，都化作了令人心悸的温柔。

他的眼中映出江霁月的身影，“你不一样，霁月小姐。”

不一样……吗？

江霁月看着眼前瞬息万变的男人，突然再一次意识到了对方的非人和可怕，同样，她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经历了多么危险的瞬间。

他能把虐杀编排成优雅的行为艺术，又能在暴怒的边缘切换成温柔的笑容，正如混沌本身，即是孕育了宇宙的存在，又是吞噬一切的黑洞。

江霁月的脑海里出现某次夏知对她说过的话：“你家那位要是放在病娇漫画里，绝对是那种会因为女主收下了别人的橡皮擦而毁灭世界的类型。”

虽然她收下了泰迦的火花徽章没有导致这样的后果，但如今她算是真正意识到，其实夏知的描述精准得可怕。

而且最终，果然是……因为那枚胸针啊。

精心准备送出去的礼物，却被外人评价为“寒酸又廉价的便宜货”，对于托雷基亚这样的人来说，无异于在他的雷点上大鹏展翅。

雾崎轻笑着抬起了手，指尖隔空点了点江霁月胸前的山茶花胸针，动作轻得就像是在触碰一个美好的梦境。

靛蓝色的能量丝线从他的指尖溢出，在空气中勾勒出与山茶花胸针完全一致的虚影，那些混沌粒子组成的山茶花缓缓旋转，每一片花瓣都折射出不同星云的光芒。

雾崎的声音很轻很柔，像是怕惊扰到什么：“有些光芒，卑劣的人不配直视，它只要……”

江霁月忽然感受到胸针变得滚烫，不是物理意义上的温度，而是某种能量共鸣带来的灼热感——就像那天和工藤优幸握手时一样。

她低头看过去，发现那些金属花瓣正在渗透出细密的星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内部开始觉醒，她按住胸针，看向雾崎。

“绽放在你的心口，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