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的话，我可以给你。”

周子鹤记得这个人帮过她，神君说过，要知恩图报。

“什么？不！我不能……”陆绸一惊，果断拒绝道。

“你不是不想杀人吗？我死不了，你可以用我的血。”周子鹤不解，明明她方才那么纠结。

“她不要，我要！”

一个阴暗沙哑的声音打破了局面。

周子鹤回头，发现是个瘦长如鬼影的人，面色惨白如纸，两眼凹陷进去，身后拖着十几具尸体，像猪狗一般叠成一座小山，有的还在痛苦呻｜吟。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白无常来索命来了。

“快走！”陆绸立马执剑挡在她身前，低声催促道。

“师妹，你这就不道德了吧，你不要的东西发发善心给师兄还不行吗？”那人将身后的尸体卸下，手指一路擦过鲜血淋漓的剑身，笑了笑：“要是不小心伤到了你，我怎么跟陆宫主交代啊？”

“无常师兄，看在我的面上，不要动她。”陆绸的脸紧绷着，冷汗从额上沁出。

还真叫无常？周子鹤眉梢一扬。

“看在你的面上？”段无常哈哈一笑，用剑挑起一具尸体，一下甩在她面前。

“你且看看这是谁？”

“陆师兄！”

“可惜啊，陆宫主门下又折损一名大将。你看看，我也想给你们面子，可这个剑它就是不长眼啊。”段无常手腕一转，剑尖指向她。

焦灼之际，周子鹤突然动了。

她踩过一具具尸体，站到段无常的面前，面无表情道：“你的名字取得很好。”

段无常一怔，随后爆发出一阵尖笑。

“有意思，我知道你，那个堕仙座下唯一的弟子，也是不周山这么多年来收的第一个没有金丹的修仙之人。”段无常的眼睛锐利地像是要把她盯穿，笑意却不达眼底。

“怎么，这是要把血献给我？”

周子鹤想了想，说：“我要先问问神君。”

“神君当然非常乐意了，”段无常夸张地扬起语调，咧开苍白的嘴：“你这是在帮助师兄修炼，神君一定欣慰至极。”

“周姑娘！你别信他！”陆绸急道。

“不会的，神君从来不会高兴。”周子鹤盯着他，丝毫不移开的目光似乎仍在寻求一个答案。

“信不信由你。”段无常好整以暇地抖了抖袍子。

良久，“唰”的一声，汩汩鲜血滴落在地上。

“周姑娘！你……”

周子鹤神情漠然地站在原地，看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口涌出鲜血。

她不知道信还是不信。

不过，马上就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