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亦白前脚刚进室内,重砚后脚就跟进来。
幸好这会儿大家都各自玩闹着,无人注意到他们。
没一会儿,接完电话的钟可芯也从外面回来了,她看到坐在沙发上和其他人玩着游戏的重砚十分诧异。
快步走到跟前,叫人给她让了个位置坐下,她望着重砚的脸,“砚哥,你刚刚去哪了?”
这会儿的砚哥看起来感觉与刚才完全不同。
他好像很高兴...
是什么事能让刚刚不开心的他大变样。
钟可芯疑惑着将目光落向沙发另个角落的位置。
江亦白和盛琪各自低着头玩手机,看着没什么问题。
重砚抽出一张牌,瞥了眼钟可芯,“怎么?我去哪还要跟你打报告?”
看着对方冷漠的态度,钟可芯瞬间紧张起来,“没,没有,我不该过问。”
这时她注意到重砚的嘴角受了伤,立刻着急,“砚哥,你的嘴…”
闻声重砚侧过头,受伤的嘴角没在阴影处,表情冷漠道:“没事。”
望着砚哥一脸冷漠,钟可芯捏紧拳头不敢再多言。
她静静坐在对方身边待了一会儿,见着实在无趣起身离开,混入人群里继续和众人玩闹起来。
约莫过了十分钟左右,包厢的门被敲响后,再次被打开。
走进一个大家都不认识的男人。
对方约莫一米八六的身高,身上穿着冷灰色复古衬衫,搭配着黑色长裤。
他挺直着脊背,表情冷漠,站立的姿态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从烜蹙眉问道:“你找谁?”
对方提着纸袋环视室内一圈,找到坐在沙发角落的人后才放心下来。
目光落向从烜从容不迫地回道:“你好,我是来找江亦白的。”
声音带着磁性,听起来像磨在纸上的砂砾。
他绕开对方,直直走过去站在江亦白的面前。
面对突然进来的陌生帅哥,许多年轻小姑娘的眼睛都落在他的身上。
“那是谁啊?好帅啊!”
“是哪家的大少爷吗?看着有好强的压迫感!”
“我趣,这不就是熟男味么!”
...
在坐的男生们依旧大大咧咧聊着天扯着闲,但很多人的余光纷纷注视着这人的举动。
回到位置上的从烜自然也察觉到重砚的不对劲。
自从这男人出现,重砚就像一只即将要被叼走食物的兔妈妈小心谨慎地盯着人家,时时刻刻谨防有大灰狼的动作。
直到那男人伸出手掌挥挥,带着蓝牙耳机的江亦白才注意到他的出现。
她摘下耳机,仰头望向他,“不是让你在外面等我吗?怎么进来了?”
沈停叙单手插兜,俯视着坐在沙发上的江亦白。
“在门口遇到明月姐和你堂姐他们来玩,所以我就被安排来接你。”
说完,他打开纸袋从里面拿出一双平底鞋。
“我猜到你下班后肯定来不及换鞋子,就拿了一双给你。”
接着他蹲下身,温热的手掌抚在江亦白的后小腿上抬起,低沉道:“换双鞋子,你的脚就不会那么疼。”
沈停叙的语气和动作都十分自然,像是某种习惯。
江亦白正巧也乐着,放下手机看向他调侃道。
“成!那就勉为其难让沈大科学家这双金贵的手给我换鞋子啦!”
这边,两人默契十分。
那边,重砚死死盯着沈停叙的动作,恨不得给立马剁了那双手。
该死!
江亦白不是说沈停叙是前男友么?怎么还能给她换鞋子?
难不成她还对沈停叙余情未了?
不行!
绝对不可以!
刚亲完他就对别的男人眉来眼去,江亦白!当他是空气啊?!
重砚忍不住忿忿出声嘲讽道。
“这位先生...在我们的包厢里谈情说爱,不太合适吧?!”
沈停叙抬起眉眼,看到重砚那张脸才记起前不久在江亦白家里见过这人。
他侧过头用眼神示意身边的人,后者代替他回应,“重小少爷放心,我们马上就走!”
最后那半句话,江亦白的音量加重了不少。
被脱下的高跟鞋装进纸袋后她拉着沈停叙的手腕,像是身后有什么猛兽般迫使她迈着脚大步离开包厢。
见状,满脸不高兴的重砚把手里的牌重重扔在桌上,“没意思,不玩了!”
众人也只以为重砚是因为有人提前离席而不爽,大家安慰了几句后继续玩牌。
重砚拿起酒瓶倒酒,却发现已经空了,他扫过桌面从一堆名贵洋酒里拿出白兰地,直接往酒杯里倒去。
这动作吓得从烜赶紧将人拦住,“砚哥你疯了!这酒的度数这么高!你直接就这样喝不要命了啊!”
此刻的重砚怒火上心头,他不耐烦地甩开从烜的手,直直凝视着对方,目光像是要将人给冻住一般。
“怎么?现在连我喝酒也不行了吗?”
“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砚哥,我就是担心你身体!”
自小起从烜就知道重砚吃软不吃硬,他笑地十分谄媚。
重砚手掌死死捏住酒瓶,垂下眼睫沉着声道:“那你就别管。”
说完,他拔出木塞,抬起酒瓶对准酒杯。
琥珀色泽般深邃的酒液随着瓶口倾泄而出,像是此刻重砚焦躁烦闷的心情,急需一个发泄口。
酒液在光线下闪烁着温润的光芒,初闻时散发着浓厚的葡萄果香,随后醉人的酒香味直面扑来。
重砚端起酒杯,一口入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