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秋撅嘴:“还不是我阿耶阿娘!他们催我成亲!”
“成亲?那不是挺好?”景岳不解,“你家中安排的女子定然不错,反正你又无心上人,不妨见见再说。”
“谁说我没心上人?”谢秋气得坐了起来,“本少爷的芳心已有所属!”
“哦?是哪家姑娘?”景岳不以为然。
“安国公家,赵瑜。”谢秋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自从上元节的偶然一面,本少爷便一见倾心。”
“你疯了吧?”景岳大惊失色,“安国公家早已伏诛!此事不可再提!”他压低了声音。
谢秋撇了撇嘴:“你怎么跟我阿耶阿娘说的一样?他们将我禁足,正是因为此事。”
“啊?”景岳蹙眉,“怎么说?”
“就……安国公府出事嘛,我担忧赵瑜的安危,想要将她直接求娶进门。被我家中好一顿训斥,然后我就被禁足啦。”谢秋一摊双手,颇有些无奈。
“景兄,我听说追捕那日是你带队,你可曾见到赵瑜了?她还好吗?不会受伤了吧?”谢秋面上写满了担忧。
“见到了。她很好,活蹦乱跳的。”景岳不悦道。
景岳一直醉心公务,倒不知道挚友竟同安国公独女有了段渊源。赵瑜改名为宋筝后,性情与在闺中大不相同。
他想起牙尖嘴利的宋筝,她以往的温婉名声好似是镜中月,连声质问让他哑口无言。
“唉……那也是之前了。时日过去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她现在情况如何。你说,她一个弱女子,逃亡这么久,该不会出事了吧?”谢秋碎碎念着。
景岳翻了个白眼,随意道:“放心吧!你的心上人好着呢!”
“你怎么知道?你又没见到她!”谢秋有些怨念地看着他,“少哄我了。你追捕的场面可吓人的很,别吓到我的心上人了!”
“我怎么没见到啊——”景岳脱口而出,说完便后悔了。
“什么?!你见到了?”谢秋激动地握住他的手,“她在哪儿?快与我说说!”
“我……我是说追捕时候嘛,很早之前啦。”景岳目移。
谢秋双手抚上景岳的脸颊,将他的脸摆正:“你撒谎!景兄,相识这么久,你撒谎我一看就知道。快跟我说!”
“真没有!”
“不说?那你就别走了。”谢秋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根缎带,他将景岳的手腕与自己的绑在一起,“今日不说不行,你休想瞒我!”
“人家还是你最好的挚友吗?你忍心看挚友孤独终老吗?忍心吗忍心吗?”谢秋委屈的撇撇嘴,用那水汪汪的眼睛盯着他。
这位中二又脱线的大少爷,又来了……景岳在心中吐槽着。
谢秋的性格时常热闹了他的人生,有时却也让他头疼不已。
幼时,谢秋不知从哪儿学来了一句“烈女怕缠郎”,谢秋从此就变成了“缠郎”。
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不管对男人还是女人,谢秋的脸皮都极厚,直接缠到对方妥协。
真是受不了谢秋这幅模样,景岳无奈摇头:“罢了,左右你也不是外人。这话我只与你说,万不可传出去。”
谢秋大喜,笑弯了眉眼:“我就知道,阿岳最好啦!”他贱兮兮的将耳朵凑上来听。
景岳简述了他是如何发现二人逃亡的线路,以及他在求仙县抓了宋筝又被她逃走的事情。
“她化名宋筝?”谢秋碎碎念着,“真是个好名字~!不愧是本少爷中意的人,随意取个名字都如此别致!嘿嘿嘿……”
景岳实在受不了他花痴的模样,伸手弹了他一个脑瓜蹦!
“啪!”
“好痛!”谢秋吃痛出声,“你小子,不知跟何人学来的脑瓜蹦,我这饱满的额头都被你敲扁啦!”
跟何人学的?景岳有些恍惚。
印象中好像是有个什么人,记不清了……
“好啦!醒醒!本少爷心情好,原谅你了。”谢秋打断了景岳的沉思,在他面前挥手,“你饿不饿?我让他们上菜吧?”
“好……我不吃——”景岳正要补充什么,被谢秋打断了。
“不吃馒头!我记得嘛!”谢秋笑着,“特意让店家给你做了米饭的。哎,阿岳,我记得你小时也没这么挑剔呀……自从你九年前的大病痊愈后,这馒头,你便一口也不尝了。”
景岳被念叨的又有些头痛:“阿秋!别念了别念了,头都要爆炸了。”
“哼!你们男人就爱口是心非。说是讨厌人家念叨,我禁足的这段时间,你肯定寂寞死了。”谢秋笑嘻嘻的锤了景岳一拳。
“我们男人?”景岳挑眉,“你不是吗?”
“呵!本少爷和你们这些臭男人可不一样。”谢秋骄傲地扬起下巴,“我不仅真诚坦率,对娘子们还尊重体贴,可谓是男人中的男人!”
景岳哭笑不得:“好!大少爷,您已知道宋筝的情况,这下总该放心了吧。”
“放心?”谢秋眼神清澈明亮,“我自然是亲眼见到她才放心,本少爷出走的目的地有了。我也要去南溪寨,这叫——妇唱夫随!”他唇角一弯。
景岳:……
他欲言又止。首先,那叫夫唱妇随啊喂!
算了,跟谢秋计较什么,一个貌美清纯的傻白甜罢了。
看着谢秋兴高采烈的样子,景岳无奈地泼冷水:“你还是别去了。路途遥远,你既无功夫在身,又从未出过远门,一看就是好宰的肥羊。我怕你走不到南溪寨,就被坏人给卖了!”
“肥羊?肥羊涮火锅那么好吃!你想骂人可以直接骂我,为什么要骂肥羊?”谢秋不悦。
景岳:……
现在是在讨论肥羊好不好吃吗?他就多余用了这个比喻!
景岳心道:随谢秋折腾吧,反正不等他出京城,谢府就会把他抓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