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初柔忽然有了印象,“元宵灯会上,不小心摔倒的那位姑娘,是吗?”
宋雁歌立刻兴奋点点头,“是啊,当时我真的很佩服你啊,那么多题目,你竟然全部答对了。”
谢初柔眼神忽然黯淡了下去,小声提醒:“不是我,是我四姐。”
宋雁歌摇摇头,“不,就是你,我跟哥哥看的清清楚楚,你给谢初霜说的答案,她还抢你披风。”
说完,宋雁歌还十分自豪看向身边的人,“是吧,哥哥?”
宋雁声无奈出声:“自己知道就行了,非要说出来。”
宋雁歌调皮一笑,拉过谢初柔的手,轻轻说着:“谢谢你,那天那么多人,只有你扶我,不然我恐怕要被人踩成泥娃娃了。”
谢初柔被她这种语气逗笑了,“哪有那么夸张。”
宋雁歌嘿嘿笑着,伸手朝着自家哥哥说着:“其实,今日来府上,也是特意来见你的,也专门准备了答谢的礼物。”
“哥哥,快拿出来。”
宋雁声从身后拿出一个方形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块令牌,上面刻着繁琐的花纹,中间只有一个“鸢”字。
“这是百鸢阁的特权令牌,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你拿出这块牌子,他们都会将你想要的衣服送到你的手上。”
宋雁歌刚递出去,谢初柔就果断拒绝了这块牌子。
“这个太贵重,我不能要,何况,我不过是举手之劳。”
宋雁歌没有多想,将令牌递给了谢初柔,“给你的,你就拿着,这百鸢阁的令牌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你可要好好用着。”
百鸢阁是江陵城最大的绸缎庄,除了皇室中人,平常人一般都拿不到它们商铺新作的衣裳。
跟宋家兄妹分别,谢初柔询问了府中下人,说太子早就离开了府邸。
谢初柔踩着青石小路,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怒火,都怪沈执羡这厮耽误她的计划。
随着身侧的路越来越宽,再抬眼时,她面前已然出现了一道长廊,长廊旁的窗台上,一位少年此刻正悠闲靠着赏景。
“沈执羡!”
微风徐徐,吹动着谢初柔耳垂上的饰品,叮当作响,引得少年低眸望向此处。
“姐姐,是你啊。”
“东西还我!”
沈执羡眼神淡然,嘴角挂着浅笑:“姐姐,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你……”谢初柔左顾右盼,心中委屈却不敢说太大声。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沈执羡眨了眨眼睛,露出无辜的神色,“我能有什么目的啊?”
“那你还让我……”谢初柔一时情急,差点说出刚才她对谢初泽动手脚的事情。
“让你什么,姐姐?”
谢初柔说到一半,忽然变了脸色,恍然大悟过来,眼里满是不甘。
“沈执羡,我真是信错了人。”
说完,她转身就走。
从头到尾,自己就是一个被骗的团团转的傻子。
走到一半,她忽而又折返回来,看向墙上的少年,露出厌恶的神情。
“以后,不要叫我姐姐,我讨厌这种称呼。”
离开长廊,谢初柔一个人坐在湖边,伸出手来看,刚才那被踩的地方如今都红了,纵然宋雁歌给她涂了一层药,她心里的伤却没办法上药。
或许,沈执羡说的对,她有点太自以为是了,如今就被人给摆了一道。
她生气朝着湖中丢了一颗石子,平静的水面荡出一圈圈涟漪。
正发泄着怨气,在她余光中,却出现了一道白色的身影,随后她面前出现了一条锦帕。
“什么事,这么伤心,一个人难过。”
谢初柔眼睫上抬,发现是宋雁声,顿时收住了自己的情绪,忙从地上起身,朝着他行礼。
“宋公子。”
似乎是看清了她的模样,对方显然有些愣神,“还以为你哭了。”
谢初柔有些拘束,摇了摇头,“没有,多谢宋公子关心。”
宋雁声开口:“其实,我刚才看见你同沈执羡似乎碰见了,是不是沈执羡欺负你了,我去帮你教训他,此人性格顽劣不堪,心思歹毒,切记远离为好。”
听见这样的话语,谢初柔本应果断点头的,可她却犹豫了。
“多谢宋小姐宋公子的好意,此事已经过去了,就不用费心了。”
与宋雁声闲聊过后,谢初柔的心绪没那么郁闷了,整个人都舒畅了好多。
可刚舒畅没多久,青蓉匆匆来寻人,让她尽快去听雨轩。
谢初柔将袖中的“鸢”字令牌往里推了推,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