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婵愣了愣,问:“他去哪里做什么?”
“兴许是好奇,又或者是为了修行吧。”肖云逸笑道。
夜,宴席结束。
相婵眉头禁皱,走回自己的宫殿,她推门而入,被站在里面的绵歌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里?”
绵歌脸色阴郁,上前两步,问:“你今天是什么意思?”她步步紧逼,强行要直视她的眼睛。相婵不敢看她,眼神左右飘忽,步步后退。
“我就那个意思。”相婵嘴硬。
“你想把我气走?为什么?”绵歌没有跟她多纠缠,直接问。
相婵沉默了。
绵歌上前一步,从下往上盯着相婵的眼睛:“你到底想干什么?想把所有人都找借口弄走,最后就剩你一个,然后你要干嘛?和魔尊同归于尽……不对,应该只是送死?”
“我怎么会这么想?”相婵否认。
“你之前说,你想起来你要找的人是你的母亲。”绵歌道,“我打听过了,魔尊无情,而当年你母亲是他的战俘,她并不情愿,却被迫生下了你。你如缅怀母亲,难不成想替母亲报仇?就凭借你现在这样薄弱的力量?”
“我没有更好的办法了!”相婵红着眼睛,抬起头来,眼神悲哀,“你知道我本来也就不聪明,除了打架我什么都不会!可是魔尊这个人……”她的声音弱下来,哀伤道,“我根本就打不过……”
“有我帮你,我会替你想办法的!”
“可是不行!”相婵摇头,“我怎么能让你和我一起做这样以卵击石的事情呢?我虽然没有那么聪明,但我也知道,杀魔尊根本不可能……”
她目光闪烁着泪光,望着绵歌的脸,“你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你走过那么辛苦那么崎岖的路,如此的修行之路才刚刚向上走,难道我要让你因为我的莽撞断送了你的大好人生吗?”
“你知道我不在乎这些!”
“我在乎!”
相婵摇头,眼中带泪。
“绵歌,你是我的挚友,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连金丹都是胡乱修出来的,灵气驳杂,功法也七零八落,但却把我骗得团团转。”相婵想起往事,不禁笑起来。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她看向绵歌的眼神闪闪的。
“我那时那么恨你,没想到我们会成为挚友。我也没想到,第一次见面修为乱七八糟的散修,竟然顽强地理清了全身经脉,修正了杂乱的灵气和金丹,变成今日这副了不起的模样。”
“我不能……也不允许我因为一时的意气,就要你陪我一起找死。”相婵看着她,抿唇,“我会心疼。”
绵歌吐出一口气,擦掉了相婵脸颊上的泪水,平静道:“我宁愿找死。”她拍拍相婵的肩膀,“你是了解我的,抛弃朋友,自己苟且偷生,我是绝做不到这样的事。我的道、我的心,都不允许我做这样的懦夫!”
她看着相婵:“我宁愿和你一起死掉。”
忽然,绵歌看向相婵身后:“进来吧,偷听这么久,还要继续偷偷摸摸的吗?”
门口猫着身子的明易僵住了。他本来是想来找相婵说一下今天的事情,但是没料到撞上她们两个人敞开心扉,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他推开门,悻悻打招呼:“你们好啊?”
相婵退开一步,擦掉脸上又流下的泪水,看向明易:“你都听到了?”
明易看看她,又看看绵歌,挠头:“我应该听到吗?”
相婵没回答,只说:“明易,绵歌是我的挚友,可我和你没有这种同生共死的情意,你没必要留下来。”
“但……我师兄还在这里。”明易缩头道。
相婵被提醒了,才想起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抱歉,我忘记了。抱歉,都是因为我,才让他也没法离开。都怪我。”
明易摇摇头:“既然已经如此,就不要责怪来责怪去的,我和师兄选择和你一起来到魔都,这也是我们自己的选择。不能这样盲目怪你。”
“柳群玉为什么要去禁地?”相婵问。
明易答:“师兄想从凤羽那里探知一些关于自己的事情,因此才希望通过假意妥协来得到去禁地的权限。”
“假意妥协?”相婵睁大眼睛,“也就是他是装的了?他怎么不跟我说?就这么被我误会?”
“可能是因为不知道的时候反应才是最真实的吧。”明易耸肩,“如果提早知道了,师姐当时恐怕就不会提着刀追着师兄打了。”
相婵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