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浅尚未回答,我已经忍不住嗤笑一声。好似看不起他们太行派的珍宝。女子被我噎得说不出话,中年男子也是脸色难看。
就在双方僵持之际,沐清浅忽然叹了口气,摇头道:“罢了,既然诸位如此坚持,那便——”
他话音未落,突然寒光一闪,殇魂刀出鞘,刀光如雪,瞬间划过年长男子胸前的包袱!
“唰!”
包袱裂开,一个精致的玉盒跌落在地,盒盖翻开,溢出淡淡雪香,一株晶莹剔透的玉色莲花蜷缩在盒中,花瓣上凝着冰晶,如冰雕玉琢,散发着淡淡的寒气,在火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屋内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谁也没想到沐清浅会突然出手!
太行派三人脸色大变。
“别紧张。”沐清浅收刀入鞘,微微一笑,“在下只是帮诸位验验货。”
我屏住呼吸看着沐清浅弯腰拾起雪莲,指尖轻轻捻起一片花瓣,冰晶在他指尖融成水珠,顺着指节滚落在地,竟比他如玉般的手指还要通透。
他忽然轻笑一声,将花瓣轻轻放回盒中:“果然是千年难得的佳品。”
沐清浅不置可否,只是将雪莲递到我面前。
天光大亮,窗外的风雪不知何时停了,一缕初阳透过云层,斜斜地照进木屋。
我捧着那株晶莹剔透的天山雪莲,指尖触到花瓣上凝结的寒霜,凉意沁人。
“真好看。”我忍不住小声嘀咕,手指轻轻拨弄花瓣,越看越喜欢。
沐清浅闻言,站在我身旁看我如此喜爱,不由轻轻一笑,随即转头对太行派三人道:“这雪莲,便当作我们方才出手相助的谢礼吧。”
众人没想到沐清浅翻脸比翻书还快,刚刚才说过自己并非强取豪夺之人,接着便要将这天山雪莲占为己有,居然还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屋内一片死寂。
太行派女子瞪大眼睛,她指着沐清浅,气得嘴唇发抖:“你、你们……”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那六名糙汉子更是面面相觑,刀疤脸忍不住低声道:“这也太……”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显然被沐清浅的厚颜无耻震惊到了。
场面一时僵持,空气仿佛凝固。
沐清浅却神色自若,从袖中取出一块青玉令牌,递给太行派中年男子,中年男子一愣,接过令牌仔细端详,脸色渐渐缓和。沐清浅又低声说了几句,他眉头微皱,最终点了点头,将令牌收入怀中。
“走吧。”他转身对两名弟子说道,语气已然平静。
“师叔!”掌门独女不甘心地喊道,“那天山雪莲……”
中年男子冷声打断:“行了,沐少庄主都说了是谢礼,这事我回去跟掌门说。”
女子咬了咬唇,狠狠瞪了我一眼,终究还是跟着长辈离开了木屋。六名糙汉子见状,也对我们抱了抱拳,陆续离去。
转眼间,木屋内只剩下我和沐清浅。
阳光洒在雪莲上,映出细碎的光晕。我抬头看向沐清浅,忍不住笑出声:“你刚才那副理所当然,毫不讲理的模样,连我都觉得有一点点过分。”
沐清浅挑眉,伸手替我拂去发间的雪花:“真的吗?”
“就一点点哦。”我拇指与食指比划着距离,笑着回答他的话。
我捧着雪莲,忽然觉得,偶尔任性一回,似乎也不错。他的发间落了片雪花,我伸手替他拂去,却触到他耳尖冰凉。
“其实……”我忽然开口,双手捂住他的耳朵,“我只不过想气气她而已。”
他脚步顿住,转身时殇魂刀在地面上划出个圆,将我们圈在中央:“你想气谁,便气谁。”
他忽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我额头,轻笑一声,指尖挑起我一缕发丝:“至于这雪莲,自然是给我们赔礼的。毕竟……我们受了无妄之灾,需要补偿。”
我抬头看他,忽然握紧了手中的雪莲,觉得这冰天雪地里的算计与争斗都成了背景板,反正有这个人在,纵是要摘星拿月,也不过是他挥袖间的事。
雪越下越大了,他将我往怀里带了带,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混着他的呼吸,在风雪里渐渐融成一片。或许,这无妄之灾,倒成了我最想贪的一场欢喜。
小剧场:
阿洛:抢别人的东西就是爽!